估计全世界都在盼着梵肖政把她休了,居然还有人反向期盼?
如果是以前,她会觉得是老爷子梵立军,但现在他还在病床上昏睡着。
“那个安秀芝的话,你信?”
之前,尧光陪着她去找了安秀芝,问了很多关于母亲段翎雪的事。
夜凉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太记事,但安秀芝口中的段女士,确实挺像她的性格。”
“只是……”她微微皱着眉,眼神变得些许茫然,“我在想,继续执着于一个人的死,意义有多大?”
“官家已经受到惩罚,而且情况往后会一天比一天差。”
“梵立军也已经这样了。”
尧光对这件事并不好评论,毕竟没办法完全站在她的角度,不能完全体会她的感受。
“如果你觉得够了,那就罢,也算放过自己。”他道。
对此,夜凉无力的笑了一下。
“按照我的性格,当然是不够,只是……觉得很累。”
最近她确实觉得很累,尤其一想到梵肖政,累得连呼吸都会变得沉闷的,压在胸口不上不下。
……
尧光每天抽时间陪她了三天,看她缓得差不多了才算放心。
之前她在地铁里被人恶意推到地上擦伤的地方都结痂了,过两天应该就掉痂。
原本没掉痂前,夜凉是不打算去公共场合露面的。
但戴汐从一个小晚宴上给她打了电话。
“你要不要过来一趟?”戴汐稍微压低着的声音。
夜凉坐在公寓的阳台,吹着夜晚微微拂过的冷风,还算舒服。
“我过去干什么?你应酬不就好了?”
戴汐道:“问题是人家说想见见你,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单子么?”
“单子有问题?”夜凉微挑眉,都几个月了,要出问题应该早出了才对。
戴汐摇头,“这个单子可是他们求上门,咱们才签的,所以见你肯定不是像舆论一样骂你,感觉是想求你还差不多。”
又是求她?
她忍不住失笑。
外界的路人甲乙丙丁都把她当做碧驰,每天不骂她不舒服,倒是圈内反而总有人想求她?
她是不是应该因为这样的待遇而受宠若惊?
夜凉最终是过去了。
不过她没有换正式的服装,简单的薄丝长袖,长裙,也戴了帽子,足够低调。
到了晚宴举能笑得了么?行的地方,戴汐在门口等她。
“从院子过去,后门可以走。”戴汐见了她,把手挽过来带路,另一手端着酒杯。
进了后门,走过一小段走廊转弯上楼梯,才问:“晚饭吃的什么?”
夜凉:“尧光的爱心餐。”
戴汐笑,“甩了梵肖政,哪天跟尧光秀恩爱,他不是得气死?”
“有什么好气,他应该巴不得我赶紧从他世界消失。”
“尧光比他年轻,就这一点够他嫉妒的好么?”戴汐白了一眼,看得出来最近对梵肖政的意见不小。
能小得了么?
凉凉最近状态这么差,地铁站被人推到地上,医院门口滚下台阶,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晚上睡觉经常惊醒,饭也吃不下,等等这么多情况,梵肖政可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关心过。
“最里面的房间。”戴汐指了指走廊尽头。
“你不去?”夜凉皱起眉。
知道她最近的状态不行,戴汐拍了拍她,“我到门口,给你把门,放心吧,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撞门!”
不过,戴汐可能多虑了,对方确实是请求她的态度。
夜凉进了房间,对方已经客客气气的起身,“夜总,不好意思把你叫了过来!身体好些了?”
她礼节性的一笑,“还好。”
“您坐!”
她落座,对着那人摆摆手,“我最近不喝酒!”
对方尴尬的笑了一下,只好放下酒杯,坐了下来,“那……我就直说了?”
夜凉点头。
“其实,我是受官夫人苏榆的意思找的您,我的公司不大不小,说实话,得罪不起苏榆,就只好找您了!”
哦,夜凉一听就明白了。
以至于,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出回应。
毕竟这人也算是戴汐的重要客户,她总不能像对待苏榆那样的态度,但也不可能一口应下。
让她去找梵肖政?
她办不到的。
局面一时间僵住了。
“笃笃笃!”门外有人敲门。
夜凉为了缓解尴尬,笑着起身,“我过去开门!”
她以为是戴汐。
结果,一开门,见到的却是梵肖政。
她脸上原本礼貌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梵总,您来了?”房间里的人却像是早就知道这男人会过来,或者说,应该就是他安排好的。
对此,夜凉面部表情沉了沉,很明显的不高兴。
更可恶的是,那人只扔下一句“二位先聊吧,我刚好还有点事。”就离开了。
她站在门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然是继续把门打开,然后想直接从男人身边略过去,离开。
可男人的轮椅微微一别,就挡住了他。
他往里走了,身后的盛春很好心的把房间门给拉关上了。
夜凉被迫站在门口,最近越发显得瘦小的脸蛋湮在昏黄灯光里,近乎于了无气息。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自始至终没有转过去看他。
这一局之后就打算抬脚走人。
可男人的手臂凭空横在了她眼前,连同他宽阔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堵在她身边。
眼神是睥睨冷漠的,语调不屑而讽刺,“嘴上说着会躲开我,免得脏了我的眼,又借他人之手接触,你什么时候手段已经这么低俗了?”
夜凉柔唇抿得紧了紧,“不是我的意思,麻烦你把手拿开。”
“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你当是我什么东西?”男人嗓音越发的阴沉了,显然觉得她在做样子。
夜凉不想跟他争辩,更不想纠缠,她知道自己永远占不到好。
所以强硬的从他身边躲了过去,打开门。
“啊!”她太着急,一开门,压根没看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