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先去和王大人李大人他们叙叙旧吧,才南下归来,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太后这是......让她爹走?
许倾马上看向她爹,想要眼神示意她爹千万别把她一个人留下,奈何她爹根本看都不看她。
“多谢太后告知,臣告退。”
说罢,才给许倾了个“你好好和太后相处”的眼神,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让许倾陪在太后身边,许相是放心的。
那时候许倾病得没这两年这么重,是时常随许相进宫的。
后来病重了,这两年便没再怎么来过了。
“倾儿,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如坐针毡原来就是这么个感觉。
许倾用力扬起微笑转头看向太后,太后的手掌抚上她的侧脸,左看看,右瞧瞧。
“越发像她了。”
“她?”
“你娘啊。”
“哦......”
对于她这个娘,许倾毫无概念。除了才醒过来的时候莲蓉和她说她娘已经故去十年了,别无任何印象。
“是真没想到,竟把一身病留给了你。”
“太后娘娘,我身体好着呢。”
太后摇摇头,满目怜惜:“你娘在你这个年纪,身子也好着呢。”
......
“是后来一点一点病衰下去的。”
“我娘她,是什么人?”
太后听许倾如此发问,才想起来听闻许倾这次醒来之后失去了些许记忆,说道:“你娘她是我的侄女啊。”
......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只不过你娘她从小就在南方长大,我们聚少离多,后来她嫁给你爹,我们才能常常相见。”
那她这身份......可是够特殊的。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许家代代为臣,能许配给许家的想必也得是个有权有势之家的女子。
想必她娘就是当时的最佳人选吧。
“你爹和你娘啊,说来也巧,是你爹南下的时候,误打误撞取回来的媳妇。”
“误打误撞?”
“是啊,两个人生了情,门也当户也对,顺理成章。”
难怪她爹对她娘一往情深不肯续弦,原来他们的婚姻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
“我们倾儿,可有倾心的对象?”
太后将许倾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的嫩白脸庞惹人喜爱。
“尚无。”
“哀家给你.....”
“太后娘娘,我目前还没那个意思。”
“噢,”太后点点头,“我是听闻你最近搞出了些名堂。”
“太后您谬赞了,名堂什么的没搞出来,岔子弄了一堆。”
害得孙湘被蝎子蛰,幕布被剪得烂碎,虽说始作俑者在她到的前一步已是落花流水,可她总觉罪不至此。
或许是天意?
“什么岔子不岔子的,你瞧瞧宫里那些个公主,哪个......”
太后身旁的侍女轻轻拽了拽太后的袖口,太后看向门外,许倾顺着太后的目光看过去。
门前站着一个女子。
太后面容上的善色一改,冷冷说道:“宣进来吧。”
“宣□□公主觐见。”公公掐着嗓子似的声音,许倾是在不喜欢。
“□□拜见太后。”
女子福身款款,举止有礼,不像她,连在太后跟前怎么自称都不知道。
“平身吧。”
不过看样子,太后似乎并不喜欢这位公主。
“皇祖母,今日我来,是想稍后伴您一起过去。”
“倾儿啊。”
这个时候叫她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许倾笑着应了一声,又听太后道:“稍后我身旁有一空位,你坐在那处,陪陪我,好不好?”
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许倾很确定,是来自方才进来的那位公主现在通红的双眼。
两双眼睛盯着她,但她并不畏惧。
“好。”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十八线女明星了,无须看别人的眼光活着。
-
见李恒过来,李琟收起手中调音精准的琵琶。
迎面走过来的太子衣冠楚楚,显然是为了今日的宫宴准备的。
他听闻许相今日带着许倾过来,心中多了些隐隐的期待。
“皇兄。”
这一声皇兄恍若隔世,还是李琟小时候这样唤过他。
沉醉在兄弟情之中的李恒应了一声。
“我不去了。”
“为何?”
“人多,不喜欢。”
“是父皇点名要你去的,我此时过来,想必你也知晓是为何,衣物已经差人送至你的寝殿了,赶紧去梳洗打扮一番,你我同去。”
李琟默然。
“算是给父皇个面子,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