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跨坐在赫哲羽身上的狼孩,听到这一声呼唤,手中的动作,竟然慢慢地停了下来,缓缓别过头,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已经逐渐恢复平静。
她看到来人,面露喜色,唇角扬动,似乎在笑。
紧接着,狼孩已经从赫哲羽的身上猛然起来,仰头狼嚎两声,就往来人的身边冲去。
来人一把将安儿抱在怀中,双手还在她的背后,上下摩挲。
随着云层的挪动,赫哲羽似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瞳孔慢慢地涣散,最后脑袋向右一撇,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众人看到安儿依偎在萧歌的怀中,皆是面色一惊,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萧歌的目光扫视一圈,才看到倒在一边,脸上有一道七八寸长的血口,正在向外滴着鲜血的宇文席。
萧歌快步上前,跪倒在宇文席面前,握住宇文席的双肩,高声道,“宇文席……宇文席……”
元直军无人知道萧歌的身份,可瞧着那狼孩对萧歌如此依恋,想来萧歌并非会对宇文席不利之人。
喜宽上前,打量了萧歌两眼,小心翼翼地道,“王爷被赫哲羽袭击了。”
萧歌猛然抬起眼,看到喜宽衣袖上的标志,心中一沉,低声道,“你们是元直军?”
喜宽一愣,随即慢慢点头。
萧歌拿出随身带着的腰牌。
喜宽却只是瞥了一眼,并未曾露出诧异之色,淡然点头,“原来是北境护国将军,失敬失敬。”
萧歌打量了喜宽两眼,心下也不由一沉。
“先扶王爷回城中去。”
喜宽没有答话。
萧歌错愕地盯着喜宽。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回城的好。”
喜宽说着,也不管萧歌诧异的神色,已经唤来军医,为宇文席诊断。
萧歌不由一愣。
她统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军中之人,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
然而,很快萧歌便想通了其中关键。
喜宽是元直军的人。
当日,宇文席就曾说过,元直军只受命于手持腰牌之人。
看来,这么多年,就连宇文昊都不知道元直军的存在,并非没有道理。
军医为宇文席诊断过后,对喜宽摇了摇头,“皮外伤倒是无碍,只是中了狼毒。若是不能早些解毒,日后只怕会和赫哲羽一样。”
说着,军医别过头,打量了两眼,瘫软在地上的赫哲羽。
喜宽眉眼紧蹙,几步冲上前,就近揪住一个大飨的士兵,厉声问道,“解药在哪里?”
那士兵一脸慌乱,望着喜宽,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哪里还有回话的功夫?
“不说?”
喜宽说着,已经从腰间拔出软剑,冲着那士兵的脖颈便去。
“住手!”
萧歌沉声唤住。
她快步上前,握住喜宽的手腕,又望了两眼那士兵,对喜宽摇了摇头,“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