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待到到了边境之时,天色已经全然暗黑。
元直军的行军速度和寻常军队比起来,的确犹如神速。
刚到东境,宇文席倒是有心想让元直军歇息一日,再行袭营。
没想到,喜宽才到了东境,便点兵准备夜袭大飨军营。
漆黑的月色之下,只见元直军皆是躬着身子,猫腰一路而行,分明绵延一里多地,却没有一丝声音。
很快,为首之营已经到了军帐之外。
喜宽握紧拳头,在半空微微挥手,所有人立即原地停下。
喜宽探出脑袋,瞧着吊脚楼上,一将士正警惕地四下扫视。
喜宽学着麻雀的叫声,吱呀吱呀,叫了两声。
那将士果真慢慢转过头,往吊脚楼下望来。
头都尚未转过来,便见一只暗标,已经咻地一声往上飞速而去。
紧接着,那将士的身子晃动两下,紧接着,身子向前一斜,人已经从吊脚楼上摔了下来。
接着,喜宽身后匆匆而上几人,拖着那具尸体,便立即往后退去。
很快,又是一对黑衣人,一路疾行而上,沿着军营一边,快速往前摸去。
宇文席站在山坡上,瞧得清楚。
喜宽带着的人,几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然已经将大飨军营中所有的帐篷搜索了一个遍。
很快,一道血红的烟火,一路向上冲刺而去。
就连宇文席,也不由愣住。
他从前倒是想过,元直军战斗力强悍,却从未想到,竟然会强悍至此!
自大飨屯兵东境以来,已经和东境守军交手多次,却都是以大梁东境守军落败告终。
万万想不到,在元直军的手下,大飨军队居然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宇文席尚未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身后之人已经上前,“王爷,喜宽得手了。咱们可以下去了。”
很快,宇文席在军帐之中,看到了赫哲羽。
赫哲羽看到来人,目光微沉,眉眼轻动,“宇文席!”
他言语冰冷,沉声呵斥。
宇文席冷着面色,几步上前,居高临下,目光阴沉,盯着赫哲羽,眉眼之中带着几分冷笑,“赫哲羽,是你逼我的。”
说着,宇文席慢慢地蹲下身子,抬手捏住赫哲羽的下巴,“萧歌人在哪里?”
赫哲羽与宇文席四目相对,冷然一笑,“想不到,堂堂大梁晋王,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宇文席,你这是在用你将士的性命,和我赌!”
宇文席没有理会赫哲羽的话,捏着他下巴的手,加重力道。
“赫哲羽,我问你萧歌呢!”
赫哲羽被宇文席强逼着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赫哲羽唇角扬动,冷笑更加浓郁。
“死了。”
两个字,从赫哲羽的口中,轻描淡写而出。
宇文席双瞳骤然放大,眼底阴郁的红色,更加浓郁。
“你说什么?”
宇文席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