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他不知道?”
“赫哲羽有这个病症,大飨皇族知道的人都十分罕见。更何况,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了。”
闻言,喜宽地面色更沉,可是握着软剑的手,却已经慢慢地收了回来。
“我不管你是元直军的什么人。我知道你们的军规,如若不是手持腰牌之人的号令,你们可以不听。可现在,王爷生死攸关,若是此时不挪回城中,王爷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谁来承担责任?”
喜宽拧着眉头,思量许久,才看向萧歌,“可元直军不能在众人面前露面。”
“王爷带着你们偷袭大飨军营,你以为,王爷还想让你们隐藏于世吗?”
喜宽猛然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萧歌。
“还不快点吩咐人备车?”
喜宽与萧歌四目相对,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抬手对身后的人摆动两下。
元直军的效率极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已经将战场打扫完毕,宇文席也被抬到了一辆柔软的马车之上。
“护国将军。”
喜宽对萧歌还有不少敌意,冷淡地打量了她两眼,又瞥了瞥自己身后跟着的众人,沉声道,“我们夜袭大飨大本营。明日一早,消息定会传开。元直军要留下来善后。王爷,就交给你了。”
萧歌知道,喜宽才不是要善后,不过是不愿意元直军跟着她走罢了。
萧歌倒也不在乎,打量众人一眼,缓缓点头,“好。待到王爷醒来之后,自会传达指令。”
说完,萧歌带着安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行而去,喜宽目送着马车离开,才吩咐元直军就地安营扎寨。
马车上,安儿始终蹲在宇文席身侧,那凶悍的脸上,露出温和之色。
她握着宇文席的手腕,时不时用脑袋蹭动着宇文席。
萧歌不知安儿为什么会出现得这般恰到好处。
她和真正的赫哲羽一路驾车,狂奔回了边关。
安顿好赫哲羽之后,萧歌前去寻羽化道人,却得知宇文席以为她出了事情,已经去兰城寻元直军。
从羽化道人的口中,萧歌还得知,宇文席今夜会夜袭大飨军营。
她赶到的时候,看到大飨军营之中,已经是一片熊熊火光,便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萧歌匆匆赶到,便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此刻,瞧到安儿的模样,萧歌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淡然笑了笑,右手轻轻地搭在安儿的肩膀上,安慰地道,“你父王没事。”
安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别过头,错愕地望着萧歌,眉眼动了动,似乎在询问萧歌的意思。
“有师爷在,你父王不会有事地。”
萧歌说着,扬动唇角,倒是送上一个温和的笑容。
见状,安儿也似乎听懂了,居然也笑了出来。
接着,她躬着身子,往萧歌的怀中蹭动两下,发出一阵咯咯的喜悦之声。
萧歌被她惹得也淡然笑了笑,将她环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萧歌的余光望到宇文席,右手探出,握住宇文席的手腕,低声道,“你不会有事的。我还等着,你带我离开那座宫城呢。”
宇文席的手竟然动了动,一滴泪珠,从宇文席的面颊滑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