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轻嗤:“我一直觉得,她钢琴弹得挺烂的。”
爱豆被骂,这不能忍!
童泯点着她的胸口,当即不服气地驳道:“是你弹得烂才这么说的吧?”
殷稚倒是十分坦然:“我的确弹得烂。”
童泯:“……”
童泯哑口无言。
她索性不再跟她争执,伸手扯下她戴着的那只耳机,“既然你欣赏不来,那就不给你听了。”
殷稚:“……”
她忽然站了起来,却在这时,洗衣机“滴——”的一声响了。
殷稚起初以为童泯会头也不回地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直到女孩往墙壁上的机器里投进两枚硬币。
她拉开洗衣机的柜门,把殷稚脏衣篓里的衣服一件件塞进去,又拉开旁边的小屉,冲殷稚伸手:“拿来。”
殷稚瞧了一眼她的掌心:“什么?”
“洗衣液啊什么。”童泯勾了勾手指,“快拿来。”
殷稚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童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迷惑,殷稚才不得已跟她吐露实情:“……没有。”
“?!”童泯简直被这人刷新认知,“你洗衣液都不拿就下来洗衣服吗?”
殷稚:“……嗯。”
童泯一阵无语,只好回寝室拿自己的借给她用。
“看着。”童泯提醒她,一边教她怎么操作洗衣机上的按键。
殷稚匪夷所思:“为什么内衣不放进去?”
“内衣不能放洗衣机洗,尤其是公用的,会造成细菌感染,这是常识。”童泯俯身拍拍她的肩,“多学点东西吧。”
她拖长了尾音,“洋娃娃——”
洗衣时长需要一个小时,楼下的厅堂灌风,两人又穿着单薄的睡衣,殷稚跟童泯决定先回寝,免得感冒。
“那这些要怎么办?”殷稚指了指篓里剩下的衣服。
“手洗啊。”童泯说,“用肥皂。”
“真麻烦。”殷稚烦躁地皱了皱眉。
童泯懒得理她,见她转身要往楼上去,殷稚霎时一乱,慌不择路地抓住她校服的衣摆,叫道:“等一下。”
童泯:“怎么了?”
“……”殷稚没说话,不自在地别过头。
童泯觉得这人真的“事儿精”,她抱起臂,耐着性子道:“有事快说,这楼道口挺冷的。”
“陪我……”
她说话的声音太小,童泯没听清楚:“什么?”
殷稚只能硬着头皮,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简简单单六个字硬是被她别扭到拆成了三段讲:“陪我、去买、肥皂。”
童泯好笑:“你让我陪我就得陪啊?你是谁家的大小姐吗?”
自知理亏,殷稚语气生硬地又补了一句:“……行不行?”
“不行。”童泯义正辞严地拒绝。
殷稚张了张嘴,想着干脆让对方出个条件,却听她道:“明天再去吧。”
童泯瞧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等去过学校超市回来寝室大门就该关了,到时候进不来咱们可得睡外边儿。”
殷稚狐疑地看着她:“……我刚刚那么说佐伊,你不生气?”
“我是生气。”童泯说,“但我总不能因为这个给你穿小鞋吧?那得多幼稚啊。”她也不屑地做。
殷稚被她说得忽然有几分心虚,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她灰溜溜地摸摸鼻子:“……你脾气可真好。”
“你这张嘴就欠吧。”童泯哼了哼声,“不好的时候有你受得。”
殷稚:“……”
两人回到寝室,一开门,童泯看见夏灵正趴在桌前奋笔疾书:“你在干嘛?今晚有作业吗?”
“这不是要考试了嘛,我在刷以前的错题。”夏灵说着,又翻了一页数学试卷。
感觉寝室这几个人安静得若无其事,夏灵分心,放下手里的水笔:“怎么你们好像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谁说的?我在背古诗词呢。”陶浅浅坐在床上,举起手里的教材,“不过泯泯确实是不用着急啦,她成绩那么好。”
夏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她又把视线转向刚放下脏衣篮,从阳台进来的殷稚:“殷稚,你怎么样?”
她说得没头没尾,殷稚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夏灵:“成绩。”
殷稚:“……”
殷稚缓缓道:“这个,说不清楚。”
夏灵觉得她这个回答有点稀罕:“这有什么说不清的?你们学校之前月考不排名的吗?”
“对了。”提起这个,夏灵又想起另一件事,“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你以前在哪个学校念书呢!”
“我没在学校念过几年书。”殷稚说,“我家里人之前,一直给我请得家教。”
陶浅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