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作量电脑能迅速地运算，但是人脑精力是有限的。要将接受的数以亿计的杂乱片段，归置并进行详细的细分，组织拼接，然后形成一段完整的记忆，只依靠自身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的。也可以理解为我跟它们大多时候都对不上频率。”
“所以……尽管我能感受它们，但大部分时候，就像是没有戴眼镜的我，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分层的，不清楚的。”
“那你……怎么知道刚才那是余……”
老四将眼睛重新戴上，“我之所以猜那是余欣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从摄像机里的屏幕里看见一团黑影，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能感受到祂的部分情绪，很悲伤，就像是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见面一样。祂……很舍不得你。”
“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虽然……这些人我们都认识，但唯一会对你流露出这种感情的，我想就只有她一个人吧。”老四拍了拍尤许的肩膀。
“她跟你说了什么？”
“钢琴。”尤许起身，拍了拍衣摆。
老四皱眉。
“她在模仿弹钢琴的动作。但在方瑜来之后就消失了。”
“他一来就消失，这么巧的么？方瑜也是弹钢琴的，会不会和他有关？”老四开玩笑地说道。
尤许一愣，停住脚步。
老四转头看他，“你怀疑他，认真的？”
“有可能。”尤许说，“你之前为了让我相信余欣然不是也是这么做的么。要推翻一个既定的事实太难，还不如让他们处于一个相对怀疑的状态，这样就算以后发生什么不可思议事情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对各种可能性做出评判之后，方瑜的嫌疑不比那个姓林的少。”
.
中午请完假，尤许就从学校先回了小区，见过余欣然之后，老四说他身上好似也沾染了那股腐尸的臭味，让他先换身衣服，然后再来租车市场会合去接任道长。
要到小区的时候，尤许反射性地绷直了身体，手紧紧地捏住口袋里的裁刀。自从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他走到哪儿身上总习惯性地带着防身的东西，尽管他知道有些时候，这些玩意儿并不管用，能起到心里安慰就已经是它们的最大作用了。
可还没等他走进小区，就被门口那挂着的一团红色东西钉在了原地。
是一条狗，尤许很熟悉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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