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攻击过他的边牧。
门口围了一群人,只在那儿站着指指点点,还有人受不了这血腥场面,捂着胸口干呕了几下。一群小年轻推推搡搡,跃跃欲试,但到最后谁也没敢把它取下来。
狗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男生,正站在一旁流着泪打电话,声音嘶哑,眼角通红,应该是已经咆哮过一轮了。
很快社区民警就来了,先是将狗取了下来,用东西盖好,然后去物业调监控。可是监控录像反复来回看了几遍,都没有显示出来那狗到底是被谁给弄上去的。上一秒狗还在自己在小区外面溜达,但在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团没了皮毛的骨头架,晃晃荡荡地被挂在栏杆上……
监控一分一秒,不多不少,并没有被剪掉的痕迹。
两个民警相互对视了眼,都咽了口唾沫,这画面简直诡异,就像是那狗自己挂上去的一样。
本来在哭的狗主人也被录像吓得噤了声儿。
两个民警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挠着头皮,硬说道:“你们这里还有同型号的硬盘录像机么?为了防止电脑系统被篡改,可以将硬盘取下来放在另一台同型号的录像机上观看。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先将硬盘带回去拷贝下来,再一一筛选……不过……希望不大。”
…………
尤许从人群中退出来,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捂紧了大衣,围巾挡住自己的脸,避开了大门,转身从小区东边的小侧门进去。
侧门后面是个环湖公园,尤许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抱着什么东西跪在公园的小路上。今天工作日,公园人少。尤许走近了才看清,那老人怀里抱着的是两张小孩儿的照片,一个女孩扎着羊角辫一身白色的蓬蓬裙,男孩小眼睛,歪头抱着洋娃娃。
老人正在路边烧一些纸钱和纸糊的小汽车玩具,“囡囡啊,昨晚外婆又梦见你们了,你俩儿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好容易忘记你们了,又出来做什么,好叫人流泪的啊……”
尤许往后退了几步,照片上的小女孩视线仍在他身上,眼神尖锐地仿佛能戳破尤许的脖颈。
有人站在门卫室跟保安投诉,说这老太婆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这路上烧纸钱,抱着俩儿死人照片,看着骇人不说,那公园的路都被漆黑了,严重影响了小区人民的生活质量。
保安咂咂嘴,摆手摇头说这事儿邪乎,自己没法儿管,要看不惯,可以找物业去。
“怎么邪乎,有多邪乎?!不就是那小姑娘受不了自己爹妈重男轻女,带着弟弟跳楼死了么!生前不管不问,死了之后倒来显慈悲,做给谁看呢都。今儿这事儿必须解决,要不然每年那么多管理费白交了啊?!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物业。”说着,转身扭着腰走了。
保安耸了耸肩,打个哈欠往椅子背一躺,眯起了觉来。
尤许回头去看,那老人明明听见了刚才一番话,但是什么也没说,抹了抹眼睛,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丢尽了火堆里,砸起一圈散碎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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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许低头快速地走了回去,一直等到有人来,他才进电梯。
电梯里,两个大妈按了二十四楼,站在中间开始谈论起来外面那狗的事情。
“听说那狗死之前的好几天都一直不安分,整夜整夜地在家里‘嗷嗷’叫,要么就是呲着牙对着大门口,谁都不让进。我不认识他们家那女的嘛,昨天去给他们家送些吃的,结果那狗就一个猛扑,扒我身上来了,哎哟你不知道,幸好拉的及时,差点让它给我脸上来一口。”
“那还得了,早死早好,大狗要不得。”另一个女人拍着胸脯仿佛劫后余生地说道。
电梯到了,尤许侧着身子从她们中间走了出去。
“哟,这帅哥模样好得很呢。”
旁边女人点了点头,“长得也高,挺不错!”
尤许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一路走一路脱掉脏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去洗澡。
热水打在身上的时候,他靠在墙上闭眼回想,这几天的经历给了他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
就像在戏里面一样,楚门的世界?尤许自嘲一笑。几分钟洗完,他把衣服扔进了脏衣篓,没有吹的湿润头发被藏进了帽子里,冰凉的触感从头皮贯穿,冻得他一哆嗦,捞起沙发上的深色围巾往脖子上一绕,就出门了。
门被“咣当”一身关上,屋里复归平静。
几分钟之后,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锁芯里传来“咯嘣”一声,门被轻易地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不慌不慢,踱到了阳台上,站在那里看着楼下刚出门带着帽子的青年。
“不吹头发会生病的啊,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一直等望不到青年的影子了,男人才转身进去。
用青年经常喝水的杯子接了杯水,他走到脏衣篓跟前停下,弯腰,手指尖勾起其中的一小块布料………………
水放在桌子上早已没有了热气,男人终于停下了手,而后极为自然舒服地靠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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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车市场离小区有些距离,尤许到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了。
“来得及么?”尤许问,“中途要不换着开?”
“还行,也就几个小时。一路郊区,有地方没有摄像头,可以跑快点儿。压缩压缩,不堵车的话六点多应该能到。”
“你吃饭了么?”老四偏头问他
尤许摇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