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厉害的大夫了。”
“别说了。”宫尘扶额道了一句。
沈涅鸢一直以为他昨日让她别忘了拓跋渊说药膏的事情,是为了邀功,是以她本着看在同宫尘关系不错的份上,拼命地为他说好话。
“你怎么还谦虚上了?神医果然与外头的赤脚大夫不同。”
若是宫尘手里有哑药,恐怕已经给沈涅鸢喂上了。
她就没有发现,拓跋渊已经喝了一缸陈醋了么?
有仇吧,沈涅鸢是同他有仇的吧?
宫尘无力地摆手解释道,“拓跋公子,你听我说……”
“你倒是同谁关系都不错。”
拓跋渊眸色极淡地瞥了一眼宫尘,看向沈涅鸢的眉目勾勒出几分冷意。
沈涅鸢一心为宫尘说话,此刻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妥,听到拓跋渊这话,甚是骄傲地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谁。”
“为白旭康求情,帮宫尘说好话,下一个你还想挑谁来惹我不快?”
“……”沈涅鸢这才发现这人隐在眉目间的笑意淡到几乎没有。
她愣了愣,手指绞着衣带,沉默了下来。
这人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让她无言以对的地步了。
“误会,这是误会。”宫尘着急地想解释,可这话又不能当着沈涅鸢的面说,是以他着急地有些跳脚。
拓跋渊这才正眼看向了他。
宫尘朝着他比划了一下喉间,沈涅鸢一转头,也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
一时间有些尴尬,宫尘的手僵硬地横在喉间。
沈涅鸢皱了皱眉头,这个手势……为什么怎么看都像是杀人灭口的暗示。
“你什么意思?”她的眼眸眯了一度,狐疑地看着宫尘。
宫尘无助地看向拓跋渊,显然后者已经明白了他赠药给沈涅鸢的原因,但他故作不知地低眸看着手札,对他的求救不置理会。
“我……”宫尘的脑子转得快,他连忙道,“昨日你不是同我抱怨拓跋渊不心疼你么?”
沈涅鸢愣了一下,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不是你说的么,拓跋渊都不关心你的伤口了。”
“……”
沈涅鸢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
她一转头就对上拓跋渊冷峻的眉目染了些星点的笑意,她连连摆手,“宫尘胡说的,你也不要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你倒是说说。”拓跋渊勾了勾薄唇,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准备拔腿就跑的宫尘。
宫尘收到暗示,立即退出了书房。
候在屋外的荆朔看着他俨然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样,将书房大门紧闭上,忍不住问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少君的心情,被我治好了。”
宫尘负手在后,走路一蹦一跳地经过荆朔的面前。
为医者,治身是平庸普通,治心才是出众脱凡。
沈涅鸢方才夸他一句什么?
神医!
他还真就担得起这称号。
书房内,沈涅鸢低着头不敢看拓跋渊。
她觉得屋内地龙烧得很旺,惹得她脸颊发烫,连呼吸都有一些不太顺畅了。
“怎么不说了?”拓跋渊显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何必呢!
沈涅鸢双手摸着太阳穴,她脑袋疼!
“你一定以为我是欲擒故纵,对你使小把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