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盯了她一会,伸出手,闲适的淡笑,“要不要回去了?”
沈涅鸢几步上前,乖巧地将手递给了他。
“本来就准备回去了。”
少年的掌心传来温暖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握紧了一些,她的手都快冻僵了。
拓跋渊的眼神未曾在白旭康的身上停留,他牵着沈涅鸢,抬步就走。
沈涅鸢有些不放心白旭康,频频回头看他,见他不走,忍不住用张嘴,无声地道,“快些回去吧。”
拓跋渊察觉到沈涅鸢的动作,他脸色微沉,脚步却没有停下。
风雪中,等明儿出来寻白旭康时,也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身上竟都是积雪。
那盏灯笼不知何时又被风吹熄了灯。
……
回了府里,沈涅鸢却没有回房,一路跟着他,从书房一直跟到了寝房。
拓跋渊站在屋内,双手搭在了门上,看着站在屋外的沈涅鸢,“不觉得冷?”
少女愣了一下,见他侧开身子,自己便走进了屋内。
“有什么事?”
拓跋渊解下长袍,随手扔在了椅子上,而后坐在案桌前,倒了一杯茶。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等着沈涅鸢说话。
“白旭康伤得挺重的,还是让宫尘去瞧瞧他吧。”
“就这事?”
就为了这事,她一路小心翼翼地陪着。
拓跋渊有些心气不顺,他突然起身去开窗。
沈涅鸢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她哆嗦着移了脚步,避开了窗口。
夜风灌了进来,拓跋渊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说到底,他受伤是因我而起,我有些过意不去。”
是因为白旭康不顾自己安危,想带走她,才会被拓跋渊揍的。
少年冷哼一声,“他不自量力,同你有什么关系。”
沈涅鸢撇撇嘴,“我欠了白家好大的恩情,若是不还,我寝食难安。”
她虽然说得有些夸张,生怕拓跋渊不乐意让宫尘去给白旭康治伤,可她说的话都是实话。
也许,今晚是她见白旭康的最后一面了。
不见也就罢了,可看到白旭康被拓跋渊伤得这么重,她怎么能放心不管。
“他若是付得起钱,宫尘自然会帮他医治。”
“……我帮他给。”
白旭康在逃亡,即便身上有钱财,也不能这么挥霍。
更何况依照宫尘护主的性子,定然会狮子大开口。
拓跋渊凉凉地看着她,“你把白旭康看得太重了。”
比他以为的分量还要重。
沈涅鸢愣了一愣,突然凑近了他,“你不对劲。”
拓跋渊错开她的视线,别过脸去时,瞥见了她被冻红了的鼻尖,抬手就将窗户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