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谁在打我的坏主意。”
沈涅鸢收回手臂,将衣袖挽下。
拓跋渊与宫尘颇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各自喝着酒,一言不发。
风停雪歇的时候,已是深夜。
沈涅鸢早就抵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拓跋渊将温好的最后一壶酒倒尽,“近日加派人手跟着她。”
宫尘看了一眼睡着了的沈涅鸢,微微颔首。
贵妃和国舅终日盯着阁老府,已是很麻烦了,那谢凛更是棘手,偏偏他还瞧上了沈涅鸢。
“少君,我觉得还是让她安分点待在府中,这样倒是省心。”
如今,沈涅鸢就是拓跋渊的命根子,她是万万不能出了差错的。
“她?”少年眉眼不动,冷哼一声,“若是没有与我置气,她倒是还能听我的话,如今我不叫她做什么,她定是会去做给我看。”
“你和她总是这样,也不行啊。”宫尘蹙眉,觉得头疼。
拓跋渊却是不紧不慢地道,“无碍,她明日就会主动来示好。”
“为何?”
“自然是有求于我。”
宫尘望着自家少君那笃定桀骜的神情,默默地将最后那一丁点酒饮尽。
“少君,你既然知道未来能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透漏一点消息给我?”
拓跋渊瞥了他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你能不能告诉我,明日猜花字的谜底是什么?”
少年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宫尘两眼放光地凑了过去,被却他用力地推了头,“滚。”
宫尘摸了摸鼻子,他就想赚个小钱钱,怎么就这么难。
他望了望窗外稍稍摇曳的枝干,“趁着这会儿没风没雪的,我回去了。”
他起身看了一眼沈涅鸢,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沈涅鸢睡得不深,拓跋渊才抱起她,她就惊醒了。
“你干什么?”
她挣扎着就从拓跋渊身上跳了下去。
“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回屋吧。”
挺拔玉立的少年负手,转身就走,没有再与她说上半句话。
事实上,今日这餐夜宵,他也只与宫尘说话而已,全程都没有看她。
其实从前一直是这样,她站在原地看着这人越走越远。
明明早就习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心里满是说不出来的失落和空荡。
她离开前厅的时候,碰上了正在扫雪的阿福。
“小县主,这个请帖是方才送来的。”
沈涅鸢接过一看,是白家的请帖。
白彤的哥哥白旭康前些年考了个探花,被远派做了个县令,如今被调派回京。
这对白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故而光派请帖。
“白家世代为商,出了个读书人从官,又被调派回来重用,白家可算是出头了。”
阿福知道白家小姐白彤与沈涅鸢关系向来不错,却又见沈涅鸢眉头深皱,故而说一些讨她欢喜的话。
这哪里是白家的喜事,分明就是催命符。
沈涅鸢紧紧地捏着那请帖,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前世,白家给白旭康办了这场宴会的当日,白彤被心怀不轨的沈靖奸杀了,而白旭康和他拼命,却被沈威用权势欺压,关进牢中几日后就病死了。
白家的家业被充公,从此一落千丈,东隋再无首富白家。
如今沈威虽是倒了,可沈靖还逃亡在外。
他如今是亡命之徒,保不齐会做出比之前更疯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