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心虚地别开眼睛,却是看到那几个彪悍的汉子不知在何时已经被荆朔制服了,此刻正跪在地上。
“去沏壶好茶来。”
拓跋公子话音方落,就见这店小二连忙起身,一溜烟地跑去了柜台拿茶叶罐子。
这店小二还真是……
沈涅鸢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么鄙视一个人。
店小二将茶端上来的时候,荆朔已经将那几人绑去了府衙。
徐承拉着那位戴着面纱的姑娘重新回到了茶馆。
茶馆二楼的包厢内。
沈涅鸢拿着拓跋渊的扇子正扇着清茶的热气。
虚惊过后,她有些渴了。
“方才多谢小县主出手相助,才让我和徐公子逃出去。”
沈涅鸢看向那姑娘,“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是什么人?”
她用手碰了碰茶杯,觉着温度差不多了,将扇子收起,喝了一口茶。
“我是西蜀送来的质女,锦文。”
噗——
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沈涅鸢愕然地看着眼前的那位姑娘将面纱取下。
“别见怪。”拓跋渊朝着被沈涅鸢喷了一脸热茶的徐承道歉,拿出了帕子。
徐承伸手想要去接过那帕子,却见拓跋公子拿着那帕子去擦沈涅鸢嘴角的茶水。
误会了……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热茶。
沈涅鸢看着眼前的那姑娘,心底冒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这就是锦文公主。
被她前世假冒了身份的锦文。
沈涅鸢看着她,呼吸一滞。
锦文被她瞧着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先前在县主和阁老的拜亲宴上,我已经见过县主了,不过县主对我一定没有印象。”
沈涅鸢没有回神,拓跋渊看了她一眼,用手肘抵了抵她。
徐承的脸上亦是呈着几分的不好意思,“既然被你们二人撞破了,我也就说了,其实我与锦文公主早已私定了终身。”
“……啊?”沈涅鸢回过神来,大脑有些空白。
“也是因为这个秘密被国舅知道了,所以他才拿这事威胁我,要我谋害小县主的。”
“哦,原来如此。”沈涅鸢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方才那些人呢?”
锦文微微一叹,神情忧虑,“是西蜀皇室派来的盯着我的,西蜀皇室想我嫁入东隋皇室,故而这些人怕交不了差,不许我与徐承公子见面。”
“放心,我帮你们。”
沈涅鸢自认不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只是前世借用了锦文的身份,取代了她,故而对她心生愧疚,想做一些补偿。
徐承和锦文皆是脸上一惊,欢喜不已。
可他们却是看向拓跋渊,小心翼翼地问着,“这可以吗?”
与拓跋公子接触过一两回,徐承心里清楚,这拓跋公子可不像是有闲情逸致帮人忙的人。
很多时候,他更像是一个看客,冷眼旁观着世间冷暖。
“拓跋渊,徐承是我的朋友。”
言下之意便是,你得帮帮忙。
清贵的少年冷冷一瞥,懒懒散散地反问了一句,“那又如何?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本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