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公公寻机会称自己在狱中受伤,难以医治,告老还乡。”
一老一少在伞下并肩走着。
闹市里人来人往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二人的谈话。
丁公公心中一紧,“老奴还能为少君办事,请少君……”
“宫中我已经另外安插人手了,待国主大寿过后,公公先行回北冥,我的府邸还需你提前打点。”
闻言,丁公公这才舒了一口气,“老奴一定会将少君府邸管理妥当,等你回去的。”
拓跋渊微微颔首,抬眸就瞧见不远处的宫尘急急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拓跋公子。”宫尘特意改了称呼,高声道,“沈大小姐出事了,你快去沈府救命啊。”
东隋百姓最是爱看热闹,他们又特别喜欢小县主,故而被宫尘扯了这么一嗓子后,竟是浩浩荡荡跟在拓跋渊身后,一同去了沈府。
那小厮开门的时候,一见门前竟是被百姓包围了,吃了一惊。
“拓跋公子,小的已经尽力找机会将消息传给你了。”小厮看着拓跋渊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领路。”拓跋公子一贯温润懒散的眉目蓄着森森寒意。
小厮领路,宫尘和丁公公跟在拓跋渊的身后。
宫尘看了一眼拓跋渊的后背,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正看着自己的丁公公,微微一笑,扬言道,“一会丁公公回宫了,可要把沈府的事情说给太后解解闷啊。”
“你老实交代,少君是不是受伤了?”丁公公小声问道。
不然宫尘不会担忧地看着少君的后背。
“没有,他就是担心沈家丫头,所以脸色不太好。做主子的心情不好,遭殃的不就是我这个下属么。”
丁公公冷哼一声,小声叮嘱道,“你小子可得好好照看少君,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老人家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宫尘从袖子里摸出了一瓶药,“这药可降火,要不您来点?”
正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到了一处院子前。
小厮不敢再领路,他指着那院子,道,“大小姐就被关在了这里头的柴房里,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这院子脏乱得很,一看就是供府中下人用的。
拓跋渊才跨入院中,那沈威等人就已经收了风声,往此处赶了过来。
“拓跋公子过府拜访,怎么也不会让人知会一声,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沈威远远地就高声喊道,以拓跋渊为首的三人回望过来,他定眼一看,硬生生地将脚步顿住。
他莫不是眼花了?
怎么被查出来是细作的丁公公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沈宅里?
这是什么个情况?
沈威知道阁老受命调查细作一案。
难道这沈涅鸢当真与细作有牵连,拓跋渊是来找她问话的?
他谨慎地上前,打量着这三人,又瞧见了去而复返的宫尘,当下沉了脸色,“宫尘大夫还有什么事情吗?”
“拓跋公子拉着在下来的。”宫尘指了指拓跋渊,一脸无辜。
“沈将军来的正好,请把柴房打开。”拓跋渊懒得与他废话,连平日里的闲散慵懒都不见了。
“笑话,你跑到我的宅子里指挥我?阁老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沈威自是不能让拓跋渊知道沈涅鸢的情况,被他知晓了,恐怕阁老就真的会与他敌对。
“将军不是怀疑沈涅鸢与细作有联系么?本公子奉旨调查此案,正好找她问一问。”
说话间,拓跋渊已经快步走到了柴房前。
他看了看门上的锁,抬步就是一踢,那柴房大门被他踢得破了一扇,倒了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