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冷着一张脸,训斥着小厮。
小厮将头低下,支支吾吾道,“小的有隐疾,想让宫尘大夫给小的开帖药。”
“宫尘大夫不用你送了,快走吧。”
闻言,这小厮快步离开,唯恐这玉嬷嬷瞧出了端倪。
“他说的都是真话,你快点去找少君来救人。”玉嬷嬷为他引路,低声说着话。
宫尘离开沈府后,就往天牢的方向赶去。
午时一刻,突然飘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
柴房里一下子湿寒难忍,沈涅鸢难受得眉头皱得很紧。
她喉咙发涩又发痒,可连咳嗽都要隐忍着轻咳。
沈涅鸢不敢有大动作,只要一咳嗽,就牵着后背疼。
也不知道那沈威打她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抱着想将她一棍打死的念头,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沈涅鸢半眯着眼眸,靠着墙,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玉嬷嬷身披着外罩,走了进来。
见是她,沈涅鸢倒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咳血了?”玉嬷嬷蹲在她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水壶,“你喝点水缓缓。”
沈涅鸢看着凑到她嘴前的水壶,紧闭着唇,摇了摇头。
“你放心喝吧,并不是沈老夫人属意我来的。”
玉嬷嬷以为沈涅鸢警惕心重,不信任她。
少女暗哑的嗓音缓缓地响起,“我刚听经过柴房的下人们说,宫尘来了?”
“来了,又走了。”
沈涅鸢微微颔首,“他来沈府,一定是来找我的,见不到我,就一定会去找拓跋渊,我等拓跋渊来。”
“那这水……”
沈涅鸢摇头,“不喝,面色惨一点,我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才能让沈家众人罪加一等。”
反正她也撑到现在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水了。
“你这孩子!”
玉嬷嬷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沈涅鸢行事倒是与故去的北冥郡主十分相似。
敬人一尺,还人一仗。
“嬷嬷快走吧,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玉嬷嬷临走前,塞给了她一个暖手炉,藏在了她的身后。
从脚窜上后颈的寒意终于得以驱散了些许。
沈涅鸢舒适地闭了闭眼,靠着墙睡了过去。
地处在闹市的天牢,大门缓缓地打开,丁公公自里头缓步走了出来。
一名少年颀长玉立,举着一柄伞,等在天牢大门外。
丁公公看见了拓跋渊,脚步生生一顿,又快步上前,朝着他俯身行礼。
“老奴让少君挂心了。”
拓跋渊单手扶起他,将伞撑到了他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