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宫门前,大笑道,“拓跋公子果然是个人中龙凤,这么难的案子居然被你一个上午就破了。”
拓跋渊瞥了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倨傲冷漠。
是裴晏在国主面前毒杀了崔公公。
宫尘皱着眉头看着裴晏嚣张地大笑离开。
“你为什么不揭穿他?”
宫尘转头一看,连忙扶住拓跋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冒冷汗?”
秋日下,少年面色苍白。
“少君,你哪里受伤了?”宫尘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道。
“昨夜遇袭了。”
宫尘正检查他究竟伤在了哪里,没有发现少年此时面上的异样。
“在东隋谁还有这能耐,可以伤得了你?”宫尘心中一紧,忙道,“难道是被人发现了什么?”
能伤得了拓跋渊,必定是下死手了。
“此事我会自行处理,你不必声张。”拓跋渊丝毫的不在意,可眉目间分明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森森寒意。
“请少君小心行事,保重自己。”
他身上背负着的是,是整个北冥皇室的希望。
宫尘还想检查他的伤口,被拓跋渊一把按住了,“无碍,我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你不必再管。”
宫尘眉头拧得很紧,方要说什么,却又听他说,“昨夜我听沈涅鸢咳嗽了几声,你现在去沈府瞧瞧。”
“……”宫尘有些狐疑地盯着拓跋渊,心中说不出的奇怪。
拓跋渊脸色有些白,额前沁出了冷汗,分明就是伤口恶化了。
宫尘知道拓跋渊一向把沈涅鸢看得世间任何人都重,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自己身受重伤不管,赶他去给沈涅鸢诊风寒。
见宫尘不动,拓跋渊黑眸微眯,“还是你想现在就回北冥?”
宫尘无奈,从袖中拿出一瓶药,“这是止疼药,想必少君用得上。”
他看着拓跋渊吞下一粒药丸,皱着眉头又道,“少君是想亲自去接丁公公?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你受了重伤,定会指责你不顾自己安危的。”
沈府今日大门紧闭,就连沈威也称病未去上朝。
宫尘看着紧闭着的大门露出了一条细缝,一个小厮探出了头,“宫尘大夫?”
“听闻沈将军生病了,太后命在下前来看看。”
这小厮神色紧张地道,“不劳烦宫尘大夫了,我家老爷已经见过大夫,喝过药了。”
他刚要将门关上,却见一只手抵在了门上,宫尘扬着一张和善的笑脸,道,“外头那些赤脚大夫怎么能和我比,还是让我进来吧。”
宫尘稍稍用力,就将门推开了,他大步跨了进去,又道,“这样我也要向太后交代不是吗?”
小厮迟疑地跟在他的身上,连附和声都没有。
不只是这小厮奇怪,整个沈宅都与往日不太一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宫尘跨入前厅的时候,沈威正在和沈老夫人一起喝茶。
“沈将军生病了,就不要喝茶了,茶有碍药物起作用。”
沈威一见宫尘,神色一紧,忙道,“宫尘大夫突然到访,可是有什么事情?”
宫尘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笑道,“太后关心您的身体,特意让在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