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沈涅鸢挠了挠脑袋,有些发愁。
她与徐承同谋,是为了反杀贵妃和国舅,不让自己成为他们伤害拓跋渊的棋子。
这样的心意,只能藏住,不能让他知道。
“恩?”少年微微挑眉,仅剩的那么一点耐心快没了。
“好吧,我说实话。”
沈涅鸢微微一叹,却是道,“徐承求我来着,他想和西蜀质女锦文双宿双飞,偏偏这事被国舅和贵妃当成了把柄要挟他,他不想害我,就来投诚我了。”
这个也是实话。
是徐承的目的,不是她的。
拓跋渊微微颔首,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沈涅鸢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估摸着他应当是信了至少七成,便是道,“国舅和贵妃居然还敢算计我,我若不报仇,他们会拿我当软柿子的。”
说罢,她定定地看着拓跋渊,眸中有些期待。
“与我说这么多做什么?本公子又没阻止你。”拓跋渊按了按眉心,神色懒懒。
只要他不从中阻拦,沈涅鸢觉着自己就能成事。
她欢喜地站了起来,突然对上了拓跋渊投过来打量她的眸光。
气氛在这一瞬,再度僵了。
“义兄,夜色已深,我要睡了。”沈涅鸢朝着紧闭着的窗户做了个请的手势,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忽而外头传来碎碎的脚步声,木兮的声音传来,“沈将军领兵过来了。”
沈涅鸢一惊,不假思索地将那半盏蜡烛吹熄,借着冷清的月光在黑暗中摸索了几步。
“小心,你前面是凳子。”
是方才被她搬过去坐着的凳子。
沈涅鸢脚步一顿,没有在往前,双手伸在前方探了探,她爹的声音已经从窗外传来。
“开门。”
木兮拦在外头,“县主已经睡下了。”
“胡说!我方才见她屋内的灯才刚熄。”
沈涅鸢听着,心中一紧,低低地喊道,“拓跋渊。”
她话音方落,一只手已被宽厚的手掌握在手心,少年温润的嗓音在她的耳侧响起,“往这走。”
拓跋渊眼力极好,能在黑暗中行走如白昼一般。
不过五六步,他就将沈涅鸢带上了床榻。
少女也没有多想,将被褥拉高,把拓跋渊盖得结结实实后,又将幔帐落下。
沈威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涅鸢,你开门,今夜寺里来了刺客,爹来查查。”
少年的呼吸有些沉,每一下都落在了她的心上,害得她愈发紧张了起来。
“我屋内又没有刺客。”
她本想说查什么查!
可转念一想,若是激怒了沈威,让他真带人进来了,那还得了。
她便是软了语气,“有木兮守在门口,不会有事的。”
“爹方才与这刺客交过手,此人身手矫健,爹我也险些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木兮的武功难道在我之上?你还是快开门,让我进去查看一番。”
沈涅鸢眉头紧蹙,又急急道,“那爹快去北厢房看看,我方才听到了动静,还以为是野猫,经爹这么一说,怕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