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荆朔回答,心情相当不错地说道,“也罢,本公子明日就带你去听说书。”
“……”
荆朔有些无语的背下这口锅,谁让拓跋渊是他敬重的主子呢。
皇都最繁华的街道上,娇憨的少女走在擦肩接踵的人群中,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模样出众的女子在皇都比比皆是,可像沈涅鸢这样明媚俏丽的,却是独一份。
尤其是她今日心情不错,笑起来凤眼半弯像是藏着琥珀,惹得不少公子频频回望。
在经过湘江楼的时候,木兮脚步微滞,抬头看了一眼。
阁楼窗前,玄衣少年斜斜地倚靠在窗旁,不紧不慢地摇着手中的扇子,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道俏丽的身影上。
有些人,天生耀眼夺目。
“沈家嫡女初长成,你若再不看紧点,恐怕就要落入旁人家中了。”宫尘剥了壳,将瓜子扔进了嘴里。
他啧啧了两声,又道,“你看街上这些男人看她的目光,那真是连掩饰都没有。”
男子历来是最精明的,娶妻皆有所求。
美貌,权势,钱财,但凡女子有一样,都足以让他们趋之若鹜。
好巧不巧,这三样东西,沈涅鸢都有。
“你以为她是谁?”拓跋公子懒懒地开口,轻蔑嗤笑。
沈家嫡女,岂是这些人能肖想的。
“但她好像还挺好骗的。”宫尘悠悠地道了一句,收回目光,低头继续专注着剥瓜子。
拓跋渊神色淡淡,不予置否。
沈涅鸢确实好骗,但那是从前,现在的她大不相同了,会为自己计算一份。
一个穿着普通的妇人正跪在他们的身后,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眉头微拧。
“拓跋公子,我家小主子年幼耳根子软,确实容易被糊弄,还请您多多照看。”
那妇人正是溪秀姑姑。
荆朔查是何人将沈涅鸢极好男色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查到了她的头上。
他将溪秀带去见了拓跋渊,这才知道竟是抓了个自己人。
谁能想到这溪秀姑姑是当年北冥郡主的陪嫁侍女呢。
对面的茶馆座无虚席,醒木拍桌,阵阵喝彩不绝于耳。
为了听书,不少人将茶馆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那道俏丽的身影在人群外努力地跳了跳,怎么也看不到茶馆里头。
沈涅鸢惆怅地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上一次她让木兮开路,闹出了她好男色之事,这一回,她说什么也不敢再让木兮开路了。
谁知道那些盯着她的人,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阁楼之上,宫尘方想问上一句你不帮她一下么,就见一颗石子从他的眼前飞出。
紧接着他就看见那少女吃痛地捂着后脑勺,回头张望着,似是在找砸她的人。
沈涅鸢张望了一圈,也没觉着谁有嫌疑。
她本就因着进不到茶馆里面,有些心气不顺,眼下更是怒火攻心。
少女正欲发作之时,阿霏忽然拉着她的衣袖,指着对面湘江楼之上,有些兴奋地说道,“小姐,拓跋公子在那。”
沈涅鸢怒气冲冲地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视线在对上拓跋渊的那一瞬,心气全消,还另外生出了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