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夫可贵着呢,小县主可要三思后行啊。”
沈涅鸢白了他一眼,不耐道,“要你治你就治,哪那么多废话。”
她重伤了刘氏的亲信,府中不少的下人看在眼里,不敢再轻视她。
甚至有不少的下人向她投诚,道出了不少刘氏的秘密。
沈涅鸢对此,表示很满意。
今夜突然下了一场秋雨,天一下子冷了不少,细雨顺着夜风飘进了屋里。
阿霏连忙将窗户关好,又找出了小火炉点了起来。
“小姐,该换药了。”
沈涅鸢一听,眉头蹙得很紧。
换药啊,那会很疼的。
木兮方从外头回来,她看到阿霏站在沈涅鸢的身旁,手里还拿着宫尘大夫拿来的那一小罐子药粉,了然地上前。
“我刚听了一桩事,许是小姐听了,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怕疼了。”
沈涅鸢撇撇嘴,将手藏在了衣袖中,“你且说来听听。”
“小国舅送了补品给贵妃,岂料贵妃一吃,竟是浑身冒红疹水泡,奇痒难忍。”
“居然有这事。”少女微微挑眉,十分的意外。
木兮又道,“不如让阿霏给小姐你换药,我继续将事说给你听。”
沈涅鸢一愣,眉头又蹙了起来,犹豫道,“不成,还是等我睡着了,阿霏你再给我换药吧,我睡着了,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阿霏领命,将药粉收了起来。
“你别停,继续往下说。”沈涅鸢示意木兮。
木兮微微颔首,继而往下说,“几位御医给贵妃看诊,许是下错了药,贵妃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国主命人去请宫尘大夫,岂料宫尘在晚上出城采药去了。”
每每宫尘去采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沈涅鸢心里顺畅不少,她踢掉了鞋子,一头倒在床上,不过片刻,她的呼吸就沉稳了下来。
阿霏轻轻喊了她几声,都未见她有答应,确定了她睡着后,重新拿出了药粉。
木兮却将她拦住,“不如我来给小姐上药吧,我练武时时常受伤,包扎的技术很不错的。”
“那就麻烦你了。”
阿霏将药罐子给了她,又听她说,“我包袱里有一些宁神的檀香,不如你帮我拿来,给小姐点上,让她睡得安稳些。”
“木兮,你做事比我周到仔细多了。”
阿霏没有多想,便是离开了寝房。
她离开没多久,一道黑影就越门而入。
“少君。”
木兮俯了俯身,将那瓶药罐子递给了他,随后便守在了门外。
少年长身如玉,立在床榻前,昏黄的烛光投射在他的俊脸上,看不太出他是什么神情。
看着那张娇憨的睡颜,拓跋渊想了想,抬手封了她的昏穴,这才动手给她换药。
微风斜雨,打着半枯的芭蕉。
深夜寂静无声的街道,传来马蹄声。
一顶轿子停在了街道中央,修长的手指撩起幕帘,小国舅裴晏定定地看着奔驰而来的黑马。
“拓跋公子半夜不睡觉,这是闯了哪家女子的闺房,没被人抓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