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尘可是皇都第一名医,他年纪轻轻,却有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国主十分的器重他。
宫尘好是好,就是诊金太贵,不是寻常人能请得起的。
“我会让宫尘日日来给嬷嬷看诊,直到她痊愈为止。”
少女娇憨的小脸神情很是认真,半点不像是在说笑。
下人犯错自是要罚,可惩罚之后呢,有几个主子可以做到出钱为下人看病的?
“小县主赏罚分明,也不轻视人命,看来的确是在国主那里受教了。”
一位夫人突然站了出来,她朝着沈涅鸢俯了俯身。
“实不相瞒,本夫人前几日也打罚了下人,却从未想过要治他的伤,今日还是小县主提醒了我,我回去后,也要请大夫去看看那下人。”
不管她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沈涅鸢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是在向她投诚,故而才站出来讲了这番话。
毕竟与刘氏交好,得到的只是沈将军的助力。
可沈涅鸢就不同了,她身后的势力复杂的很,不光阁老是她的靠山,她还有让当今国主最为忌惮的北冥皇室的靠山在。
这位夫人倒是个聪明人。
其他夫人也不蠢,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口反思,更有甚者还说要多向沈涅鸢学习如何管教下人。
沈老夫人看着这一幕,觉得荒唐至极,却又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刘氏更是脸色阴沉地厉害。
这是与沈涅鸢交锋后,第几次败下阵来?
沈秀已经数不清了。
宫尘到的时候,诸位夫人正要离开沈家。
他将药粉奉上,意有所指道,“有一位公子让我给小县主你送药,这药粉我已经多加了一味药,上药不会再疼了。”
沈涅鸢吩咐阿霏给钱,宫尘却连连摆手。
“不用了,那位公子已经给钱了。”宫尘说罢,小声附耳与她说道,“实不相瞒,我狠狠地敲诈了他一笔。”
沈涅鸢微微一愣,不明白宫尘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个。
他就不怕被拓跋渊往死里揍吗?
宫尘见她一脸不明,神情纠结地拧着眉头,又道,“如此,你心中可对那位公子消气了一些?”
原是来做说客的。
沈涅鸢的心沉了沉,她自觉自己已经将话与拓跋渊说清楚了。
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多余的事情。
况且,她并未怪他,只是不想自己成为他的包袱而已。
宫尘很认真地看着她,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消气?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生拓跋渊的气。
便是为了还她娘亲的恩情,这么多年他也做的足够多了。
沈涅鸢生硬地点了点头,宫尘这才满意地道,“如此最好,我能回去答复他了。”
他正要离开,却被沈涅鸢喊住了。
“其实你来得正好,帮我治治这嬷嬷吧。”
那些夫人们其实还未离开,皆是听见了沈涅鸢的这话,心中知晓她方才说要重金请宫尘治嬷嬷之事,是真的。
宫尘总是听拓跋渊提起沈涅鸢,故而对她的脾性也是所有了解的。
他一看就知道是这刁奴惹恼了沈涅鸢,被打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