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妍心慌了一下,原来沈涅鸢早就布局好了一切,不过,她的布局并不是天衣无缝的。
“回房休息?可有人证?”
所有的一切,都是沈涅鸢说的而已。
她又看起来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自是不会有人怀疑。
若醉酒是装的,那她装得也未免太像了。
“相爷的夫人可以证明。”沈涅鸢按着额头,似是在忍着醉酒的不适,“我见她醉意不浅,便请她到我房中一道休息,此时她应当还在我房中。”
就在尹清妍发愣的时候,小国舅裴晏已经派人去将相爷夫人请来。
半响过去,眼看着天色又暗了几分,那相爷夫人由下人领着路,疾步走来,因走得有些快,面上还有些喘。
小国舅也不问相国夫人,目光越过她,冷厉盯着自己的侍卫。
侍卫行礼道,“回禀国舅爷,属下到房中时,相国夫人正在喝醒酒汤。”
“匆匆将本夫人请来,这究竟是发生何事了?”相国夫人抬手捋了捋有些乱的碎发,不解地问道。
尹清妍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相公夫人,你一直与沈涅鸢在房中么?”
相国夫人莫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又看向坐在石阶上的沈涅鸢。
“倒也不是。”
相国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尹清妍欢喜不已,“你们看,这沈涅鸢是有嫌疑的!”
这相国夫人或许只是沈涅鸢特意安排给自己的证人。
但只要这两人并不是一直都待在一处,那么她沈涅鸢就有嫌疑。
“半柱香前,沈大小姐说她要回沈家了,便是拿着包袱先行出了房门,本夫人还有些头晕不适,就一直待在她的房内,刚准备离开,这不你们就派人找过来了。”
拓跋渊抬眼,朝侍卫荆朔看了过去。
荆朔随即蹲在地上查看了安子的尸体一番,起身道,“以这具尸体的特征来看,他至少死了有两柱香的时间。”
时间对不上,沈涅鸢那会还和相国夫人待在一起。
这意味着她完全没有嫌疑。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尹清妍的脸色一下巨变,她彻底慌了。
她看向沈涅鸢,出声质问道,“那个打晕我的人是谁?”
沈涅鸢单手撑着下巴,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尹清妍见状,气急败坏地道,“你还有同伙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是我设下的局?”
晚风吹起少女的秀发,声音散在风中,语调染了点意味深长的似笑非笑。
沈涅鸢忽而看向沉默不语的沈秀,“妹妹你也这样觉得吗?”
“局”这个字,旁人听着没什么,从沈涅鸢的嘴里蹦出来,却是让沈秀格外的心慌。
就好像是在暗示她,沈涅鸢知道刘氏和她所有的计划一样。
尹清妍只不过是她们的一个棋子罢了。
可用,亦是可弃。
“怎么会。”沈秀扯了一抹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