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着尹清妍,直视着她的眼睛,“表姐,此事你才是受害者,可你不要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就污蔑姐姐。”
尹清妍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瞪着沈秀,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刘氏连忙上前,跪在了尹清妍的前面,对着小国舅道,“还请国舅爷海涵,你随从的死虽说与尹清妍脱不开干系,可她是为保闺誉,才不得不出手自保的。”
小国舅站在那里,脸色一沉,却是一言不发。
这事情,其实他心里也门清得很。
安子再色胆包天,也不敢动尹清妍,因为这是他的女人。
况且,是他吩咐安子寻个机会,将沈涅鸢神不知鬼不觉的掳来西院。
他要在西院办了沈涅鸢,毁她闺誉,让阁老府的人从此颜面尽失。
待他在东院收到消息,准备前往西院时,却不料有下人跑来大喊说这沈大小姐不见了。
他知道计划生变了,故而不再有所行动。
尹清妍跪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微微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能保她的人,就只有小国舅了。
“你还不说实话么?”小国舅裴晏冷眼看着她,不耐的语调里夹杂着冷漠。
尹清妍看着小国舅裴晏,呼吸滞了一滞,刘氏在身旁催促着她,“你还不快说?”
沈秀将尹清妍和小国舅之间的神态看在眼睛,一言不发。
“我……”尹清妍深呼吸着,哽咽道,“安子将我强行带到这里,想对我图谋不轨,我自是不从,挣扎之下,不小心将他推进了井里。”
她说的极慢,话到最后,泪如雨下。
小国舅裴晏阴沉着脸色,“既然你也没有什么大碍,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尹清妍出身在小门小户,她唯一可以依附的势力,就是沈家。
可沈家哪里敢和国舅爷抗争。
甚至在小国舅发话后,沈老夫人还朝着他行了礼,“多谢国舅爷不追究之恩。”
此事也就算是过去了,沈家人还为此松了一口气。
“且慢。”沈涅鸢把玩着小辫子,起身走到尹清妍的面前。
尹清妍此时脸色煞白,她心里想的全是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今日皇都的高门贵胄都在这里,都知道了她闺誉受损的事情,日后她要如何见人?
沈秀微拧着秀眉,挡在了尹清妍的面前,看着沈涅鸢,“姐姐,这个时候你就别胡闹了。”
她摸不透沈涅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唯恐她又生出事端来。
“小国舅处理好了他的事情,我被尹清妍污蔑,是不是也应当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都是一家人!你分的这么清楚做什么?”沈老夫人怒视着沈涅鸢。
“一家人就可以为了自保,泼我脏水,若非方才有相爷夫人为我作证,恐怕我就被扣上了杀人犯的罪,我为什么就不能讨个说法?”
东隋国法严厉,奉行一命还一命,杀人是要砍头的。
方才尹清妍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心思何其的歹毒阴险。
“你还想如何?”沈老夫人甚是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
沈涅鸢负手而立,定定地看着尹清妍,似笑非笑道,“道歉总该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