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窗外,拓跋渊阴沉着一张俊脸,转身离去,经过院中的石桌旁时,他将那碗定惊药搁在了上头,此时还冒着热气。
沈涅鸢怕痛又怕苦,让她喝药向来是顶顶头疼的一桩事情,每每都是他半哄半训着,才让她喝完了药。
适才问宫尘拿药时,宫尘告诉他已经送去了。
他想着这丫头眼下心情不顺,定是要将那药砸了的,却没有想到这策延霆送去的药,竟是一句都不说,就能让她乖巧地将药喝下。
沈涅鸢一向叛逆,除了他,谁的话都不会听,今日在策延霆面前却是如此卖乖,那模样他瞧着甚是心气如此不顺,呼吸深沉。
多余!
他实在是多余来这一趟!
树影摇曳,清风徐徐。
策延霆看着院中石桌上那碗余热未消的定惊药,身旁的宫人正在说不知是何人放在这里的,问他要如何处理。
从宫尘住的南院走到这里,这药也凉了大半,就像适才宫尘端来的那药,其实已经冷了。
眼前这碗药,却还在冒着热气,可见送药之人甚至心细,一路上用内力暖着药。
“策护卫,这药来路不明,奴婢还是去倒了吧。”
那宫人见他不说话,便自己拿了主意。
一伸手却被他拦了下来,“心意不可辜负。”
是以,沈涅鸢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二碗定惊药时,想也不想地起身甩袖,“我适才喝过了!”
抗拒的很明显。
策延霆愣了一下,这一次他没有想到六公主竟是闹了性子,与适才那个乖巧喝药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才那一碗……凉了就没了药效。”
“……”
沈涅鸢瞪着他好一会,才将药端起,药碗传来的温度证实了策延霆没有骗她。
可是……“同样的药,为什么这碗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