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苦涩的药味在她的舌尖蔓延,沈涅鸢将碗搁下时,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随手塞了颗甜枣进嘴巴,抬眼瞧见策延霆看着自己发愣,“还有什么事情么?”
策延霆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神,眼角末梢的惊讶之色尚未掩饰住。
沈涅鸢看见了,她撇撇嘴,将枣核吐了出来。
“你以为我不会喝药?”
策延霆垂眸,如实回道,“宫御医也是这么想的。”
故而才有那一句不喝药会梦魇的话,暗示他想方设法要让她把这定惊药给喝下去。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沈涅鸢会如此乖顺。
“睡不好还不是我自己遭罪。”她撇撇嘴看向了别处。
那神情固执又委屈,着实让人心疼。
哪怕是策延霆,此刻也忍不住紧握住了手上的刀柄,“属下不会失职,请六公主放心。”
话音方落,他转身就走。
沈涅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适才她有没有听错看错?
策延霆那耳根子怎么如此红?
他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何时说过他失职了?
房门被打开后很快地关上。
沈涅鸢看着伫立在门前的那道身影,甚是纳闷地又塞了颗甜枣,去去嘴里的苦味。
这宫尘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今日送来的定惊药比以往苦上数倍,就因为她推了一把拓跋渊?
着实过分,没有半点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