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回身之际,他倏地将手收回,背在身后,紧握成了拳,手背青筋暴起,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少女一向怕疼,甚少有受伤的时候,现下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咬着下唇,独自忍着疼痛,重新将药覆在了伤口上,这一切熟练得若非他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
“你帮谁处理过伤口?”
沈涅鸢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看得多了,就学会了。”
他忘了,在东隋的寺庙中,闷热又潮湿的那晚,他手臂上的那道伤疤是如何留下的。
江媗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抹去了他的记忆,又给他一段不属于他的回忆。
就为了利用拓跋渊来对付她吗?
沈涅鸢咬牙,处理伤口的力道没有收着,可她半点都没有觉得疼,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江媗算账!
看着她处理伤口的手势,男子的俊脸一下子就阴鸷了下来,掀袍坐在了她的身侧,扣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一下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只是这一次,他的力道很轻。
沈涅鸢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的侧脸。
这人低眸处理着她的伤口,认真又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她。
现下被人控制住了,他还在乎着会不会弄疼她。
心头被不知名的酸涩蔓延着,说不出的难过,她的眼眶在一瞬红了,纤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
一滴泪落在男人的手背,温度滚烫。
拓跋渊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却在这一瞬有了一点点的松弛。
“疼?”
感觉痛就哭,这才是那个沈家丫头。
适才她那个模样,倔强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