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老懂不懂?”
沈涅鸢的话,让他蹙起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木兮是个好侍女,她的手落在宫尘的衣领上,只需稍稍一用力,就将他推得后退了几步。
没了宫尘横在中间,乌池随即上前。
他简单地看了一看沈涅鸢的那手臂,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去撕沈涅鸢的衣袖。
她的衣袖早就和被烫伤的血肉融在了一起,被他这么冷不丁的撕了一下,沈涅鸢吃痛地低呼着。
她握紧了拳头,才一抬眼,就见有血飞溅了出来。
众人一愣。
这血,不是沈涅鸢手臂上的,是从乌池的脖颈处溅出来的。
木兮垂下的手里,握着的那柄冷剑上还在滴着鲜血。
这样意料不到的变故,让众人都傻在了当场。
那个嬷嬷和侍女尖叫着昏倒在了地上。
木兮冷冰冰地将剑收回剑鞘。
那黑衣人首领这才反应了过来,上前怒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只是遵从公主的话行事。”
方才沈涅鸢说了什么?
敢让她疼,她就要了乌池的命。
显然,她不止是口头上威胁人而已。
“本公主一向言出必行,怎么了,你们有意见?”
众人缄默不语着看着她,神情很是复杂。
宫尘这才明白,沈涅鸢让乌池给自己治伤的目的。
她一向是个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宫尘默默地上前,将止疼药递给了她,待沈涅鸢吃下后,才开始处理她的伤口。
要将衣服和伤口分离,才能清理伤口,而后上药。
整个过程,他足足用了三个多时辰。
这段时间内,屋里的那些人不再说话,甚是当沈涅鸢被包扎好伤口,让他们写一张二十万两黄金的欠条给宫尘,那黑衣人首领都再无异议了。
宫尘收了欠条,黑衣人就要请他走。
可沈涅鸢在这里,眼下又同暗卫们失联了,他定然是不能离开的。
“公主这伤,很重啊。”宫尘道。
黑衣人首领面无表情地道,“先生留下药就成,我们带来的侍女和嬷嬷伺候人换药,定然比你温柔,不会弄伤公主的。”
“这可不行啊,我的疗法一向是针灸加上药物,你们都不会的。”他摆摆手,转身坐在了案桌前,道,“罢了罢了,你们只要再写一张三十万两黄金的欠条给我,我就随你们走,一直到她手臂伤不留疤,再离开。”
黑衣人首领一听还要钱,当即黑了脸,作势就要赶他走。
宫尘转头见沈涅鸢不为所动,当下有些急了。
平时这丫头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不知道配合他了?
“公主以为如何呢?”他不得已开口问道。
沈涅鸢看着他,眉头微拧。
她自己都还未想要如何逃脱这帮人,她让宫尘来,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近况罢了,这样他还能去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