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有点想哭,抽了抽鼻子,仰头看着天空,可再一低头,看到松儿朝他伸出手,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他以为的“爹”,瞬间泪崩。
阿全一把抱过松儿,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他以为他这辈子都没有家人了,可没想到现在妻子孩子都有了,这一生,也算是彻底圆满了。
采冬也跟着抹了把泪,随后冷眼看着满脸痛意的陈大金:“自从孩子出生后,阿全一直将孩子记在心里。她满月,阿全送来银手镯,知道孩子身子弱,还特意去道观请了平安符。松儿身上穿的,手里玩的,哪件不是阿全买的?他做这些,不就是一个父亲会做的吗?”
“从孩子被你们丢到后山,我裹着棉被出门找孩子起我就和你们说过,孩子日后和你们毫无半点关系。”
“当时你父亲可是连连点头,巴不得我和孩子与你们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既是如此,孩子是我的,我就给阿全做女儿,跟着他姓,以后给他养老送终,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的?”
而此时陈三叔的四肢突然开始抽搐起来。
有人在院子外喊道:“三叔,你这每次都来装病这一招,也太没有新意了吧?狼来了的故事,我们可听过,不会再信你了。”
没一会儿,金晃道:“不好,他好像真的发病了。”她连忙上前,看陈三叔口吐白沫,眼睛发白,四肢抽搐,回头道,“湛少爷,去把师父请来。”
“好。”姜湛撒开小短腿就往宋妙手屋里跑。
可等宋老先生来时,这陈三叔已经没了气息,人就这样死了。
大家都看到陈三叔自己摔倒,自己在那装病,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真的发病而亡,这事也赖不到姜雨笙头上去,可陈家人不信啊,自然也不肯善罢甘休。
陈家是村里的大姓,如今的族长是陈三叔的亲侄子,唤做陈安民。
他得了消息后,带着宗祠里的人,手里还拿着斧头镰刀等各种武器,浩浩荡荡地出现在院子门口。
“你们是打算把我这院子给掀了,还是打算把我这人给绑了?”姜雨笙就站在院子门口,气势迫人,“陈三叔怎么死的,你们大可问问在场的人,我们连他一个衣角都没有沾到。”
“二哥。”陈大金忍痛喊了一声,“他们会武功,可以隔空杀人,我爹就是这样被他们给杀了的。”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隔空杀了你?”姜雨笙看蠢驴一样看着陈大金。
“就算人不是你们杀的,可三叔的死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是被你们活生生给气死的。”陈安民摊开手,“三叔是我们的前任族长,在宗祠里德高望重,我们不能让他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呢?”
“要给三叔一笔安抚费,我们这些帮忙处理他身后事的,也得给点辛苦费。”
姜雨笙冷笑,讹钱都讹上瘾了吗?
“第一,不是就算人不是我们杀的,人本来就不是我们杀的。第二,他不是活生生被我们气死的,他的所作所为,差点把我们给活生生气死。”
“第三,他们父子无端来我这院子闹事,我没找他要个赔偿已经是心善了,哪里来的安抚费?第四,你们怎么安葬陈三叔那是你们的事,辛不辛苦,管我鸟事?”
说到后面,姜雨笙都忍不住爆粗口了,这次来庄子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是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