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妻俩在这打情骂俏,而采冬已经走到阿全面前,捡起地上的刀递过去,还伸手掸了掸他肩膀上的雪花,直直地看着阿全:“今日大家都在,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便大着胆子问你一句,可愿意让我做你对食?”
“世风日下,恬不知耻,有辱村风!”陈三叔气得直跺脚,采冬这么说,可不就拐着弯说他儿子还不如一个太监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我……”阿全连话都说不利索,他心里自然是喜欢采冬的,喜欢她的聪慧善良,喜欢她的温柔体贴,更喜欢她的坚强和乐观。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残废的人,还能得采冬的青睐。
“阿全。”苏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扭扭捏捏的,半点威武的样子也没有。”
“是,大人!”阿全倏然站直身子,接过大刀,一鼓作气道,“喜欢,很喜欢!”
采冬咧嘴一笑,这一笑,简直比那冬日里的太阳还要温暖,看得阿全傻眼了,然后也跟着傻笑。
陈大金肺都气炸了:“你个贱人,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和一个太监在这互诉衷情,真是荡的没边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他轻车驾熟地抄起木棍就要打采冬,可这棍子还没落下去,手腕一歪,被阿全硬生生掰得扣向他自己,再被他往前一推,那木棍直接就狠狠地敲在了陈大金自己的鼻梁上,那鲜血顿时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阿全又一侧身,双手扣住陈大金的手往背后一别,接过芍药丢过来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绑起来了。
这绳子用的是东厂独有的绑犯人的方法,除非把这绳子慢慢割断了,否则就别想解开。
陈大金那鼻血都流到了唇上,又没人给他擦,看起来分外的滑稽,他一开口,那血一下就流到了他嘴巴里。
“下次你要是再有胆子上门来找采冬的麻烦,别说是打得你流鼻血了,就是打得你从脖子以下全部瘫痪,那都是点点头的事。”
陈三叔上前要救自己的儿子,可人还没碰到呢,脚底一滑,整个人就直接摔倒在地。
他很会利用机会,又一次展现出自己精湛的演技,捂着腰在地上嗷嗷大叫:“这院子里的人都仗着自己有身份有地位就欺负我这老头子啊,没天理了,要杀人了,还有没有人管了?”
可他嗷嗷叫了大半天,这院子里的人和院子外的人都是看好戏地看着他,别说有人来帮他了,就是扶都没人来扶。
姜雨笙耸耸肩:“真是抱歉了三叔,你又一次自欺欺人,非要证明自己在这村子里这人缘有多差,真是拦也拦不住。”
采冬一把抱着孩子,对阿全道:“这孩子,以后就跟着你姓,叫全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