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前走,到了家门口她却没进门,转身,打量了一番姜雨笙后道:“贵人找谁?”
“你是葛莲吧?”
葛莲点头,有些警惕地看着她:“贵人有何事?”
“昌硕侯府……”
葛莲脸色登时大变:“我不认识什么昌硕侯府的人,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的。”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急匆匆转身,进门时还险些就摔着了。
“小姐,这……”
姜雨笙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但相比其他人来说,已经没有了丈夫的葛莲是最可能成为人证的人。
她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简易的茶棚:“坐那休息会,她应该一会还会再出来的。”
葛莲回了屋,因心绪不宁,还把仅有的一个陶罐给摔碎了。
“莲儿?”屋子里传来马氏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没事,手滑摔碎了陶罐。”葛莲应道。
“可有伤着?”
“不曾。”葛莲深呼吸后又抹了把脸,看不出异样才进了屋子,昏暗的屋子里充斥着浓厚的药味,一个眼窝深陷的老妇躺在床上,皮肤暗黄。
“娘,今日可好些了?”葛莲上前将已经失去了本色的帐子用发黑的钩子钩起来,“灶台上还炖着米汤,您现在想喝吗?”
马氏动作缓慢又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靠在床上,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那行,一会想吃了您喊一声。”葛莲掖了掖背角,“我今日换了两条鲫鱼,晚上给您炖个鲫鱼汤。”
“我这老婆子都要死了,喝这些浪费了,给孩子们喝。”
“瞧您说的,孩子们有的,您只管喝便是。”
马氏擦了擦眼角:“嫁给马家,让你受苦了。”
“娘,别说这样的话,再没有比您和峰哥更好的人家了。”葛莲也忍不住哽咽着。
“是峰哥儿没福气,年纪轻轻地就没了,让你拉扯两个孩子不说,还要照顾我这老不死的。”
“娘,一家人,不说这见外的话。”
两人聊了几句,两个孩子也从外面回来了,葛莲开始弄饭去了,等她忙好出去一看,不曾想姜雨笙竟然还在凉茶棚那坐着,她吓得转身就回了院子,“砰”的一声把布满青苔的门关上。
一连三日,姜雨笙都在这家凉茶棚坐着,也不主动找葛莲,反倒是后者先撑不住了。
在第四日,安顿好马氏后,葛莲端着一盆换洗衣物出了院子,却没到河边,走向凉茶棚,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姜雨笙:“贵人,你到底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