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起身,和葛莲平视:“我知道你被陈良元欺负过,也知道侯府给过你们一笔银子,但被你父亲拒绝了。”
“因为这件事,你父亲郁结在心,就此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病逝了。你匆匆嫁给青梅竹马的马家,可好景不长,婚后没几年,你夫君就在一次捕鱼中不慎溺水而亡,只剩下你们孤儿寡母的。”
葛莲捏着木盆的手骤然收紧:“那与你何关?”
今日是芍药陪着姜雨笙一道来,她听的这话情绪格外激动:“我妹妹也被那畜生给欺负了!她被发现的时候,盆骨都被打断了,脸上全是伤口,面目全非。最重要的,那一处被伤得不成样子,现在就连如厕都是问题,如一个婴儿一样只能尿在床上。”
葛莲睫毛颤了颤,脸看向别处:“我虽然很同情你妹妹的遭遇,但我爱莫能助。”
芍药还要再说却被姜雨笙给拦住了,她道:“葛莲,我知道你心里恨,你有个好夫君,但不是其他人都和你一样有这好命的。城西王家的三姑娘,你应该知道吧?她也是被陈良元欺负了的,草草嫁给了同街坊的屠夫,就因为不是处子成亲后成了屠夫的出气桶,胳膊被打骨折不说,眼睛都被打瞎了。”
“还有城东的李家姑娘,和你是手帕交吧?她被陈良元欺负后做了个员外的小妾,可那员外竟然让她去招待那些生意伙伴,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葛莲始终抿着唇不说话。
“我不逼你,你若是想通了,便来督主府或者是去归去来兮酒楼找我。”姜雨笙深深地看了葛莲一眼,转身离去。
“小姐,您说她会同意吗”
姜雨笙摇头:“不知道,但如果她都不愿意站出来的话,只怕更没人愿意站出来的。”
葛莲住在城外,姜雨笙和芍药心事重重地进城,听得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逐渐靠近。
她往边上靠了靠,心想这马蹄声急速又纷杂,却不知是哪个营队的兵马。
转瞬间马蹄声就到了跟前,姜雨笙只觉得眼前有人影闪过,再抬头,就看到那一抹青色的披风逐渐远去,这披风……
已经远去的那道人影又掉了个头,急速策马奔向姜雨笙,到她跟前时长手一捞,将娇小的她搂在了身前。
“大人!”姜雨笙惊呼出声,语气掩不住的惊喜,“大人怎么突然回来了?”
苏俨将怀里的人贴向自己,说的话都飘散在风中,带来了回音:“想你了。”
随后而来的阿全自然也将这话听了进去,拽着缰绳的手一个哆嗦,活阎王说这肉麻的话,总是违和的很啊。
苏俨策马回了督主府,一跃下了马,向姜雨笙伸出手,她脚尖还没落地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府里走去。
府里的下人们看到苏俨抱着夫人回来,忙低垂着头纷纷到别处做事去了。
苏俨一脚踢开了屋门,进去再脚尖一勾,将门带上,随即直接就将人放在了圆桌上。
姜雨笙搂着他的脖子,语气欣喜:“大人平叛可辛苦?”
“没想你想的辛苦。”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落了下来,带着这段时日不见的思念,一下吻得深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