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仲丢来的药单子,黎星刻颇为无奈的看了一遍,之后他更为无奈的想:难道不能做成药丸吗?偏要挑战高难度?这?么想着但也什么都没说就向门口走,却是在他收了那张纸、将出门时,听到那边某人幽幽的叹,“这?个方子啊,效果啊,真是麻烦,可以只能这样啊!其实某个丫头对某些人也不那么重要嘛~?”
——……够了,你这?个童颜老妖,要不要把话说得这?么过分啊?什么都知道,不如自插双目算卦去!
第二天黎星刻带了处方交给明熏管家,对方在瞧过方子之后镇定的把那张纸交还给他,而后严肃的说:“这?件事就麻烦您了,药材老朽会着人准备好,要用多少都没关系。可能要辛苦您了。”
就这样,这?个莫名其妙的皮球在黎星刻还没来得及踢过去之前就被踢了回来。一碗乌七八黑的中药交到他手里时,他真的有种莫名的无辜感。
笙歌此时缩在一棵巨大的枫树的树荫下,满树火烧的叶子映了她沉色的衣衫显得更为华丽起来。
远远的看到黎星刻走来,她翻书的动作停住,眼里缀满笑意,对着他声音不大不小的唤,“星刻。”
那让黎星刻感觉像是回到以前一样,心里只剩有关笙歌的一切装得满满的。他走过去将白瓷碗装的药端到笙歌面前,“梁医师吩咐的药,……”
笙歌看了一眼什么表示都没有,指了指一边的矮几说:“先放着。我看完这?些的。”
结果几个小时之后,看文件的笙歌看着看着睡着了。该批的文件该看的到是都弄完了,最后拿着本折子戏本子翻了两页就闭眼睡了。
黎星刻将她握着的书抽出来,有点无可奈何。药都放凉了,她拖延到了最后也没有喝——
他将外袍解了盖在笙歌身上,手指间绕了她的头发,跟着又忍不住扬起唇角。——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任性的样子。是撒娇么?
这?么看来,偶尔她也会因为某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而任性一下。黎星刻把药原封不动地端回去的时候,他和明熏看着那碗药有种“果然如此”的诡异心理。
“如此看来,要达到目的的话,您需要努力些,黎大人。”明熏接过了装药的白瓷碗,认真而严肃的说:“认真说来,身为武官的您,应该可以使用些强硬手段吧?”
“……”
——明熏管家,你的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
于是某黎星刻再次挑战任务时,那天下起雨来。因此今天笙歌是窝在水榭里睡觉。
这?几天来她总是睡不好的样子。水榭里燃了安神香,空气不是那么清新。笙歌盖了薄被在软榻上缩成了一团,睡着却皱紧眉头。
一边放了一套茶具,另一边的书案上则放着文件以及一副没有写完的字。
那些文件的内容黎星刻此刻若看了,大概就不会这?么平静的在这里对她微笑了。不过他没有去看,而是朝软榻走过去。
笙歌睡得不沉,听到了动静跟着就醒了过来,“是谁?”
她一边问着,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不知道睡了多?久的笙歌头发有些乱,更没有完全清醒。黎星刻抬手为她理好头发,“……是我,笙歌……”
他回答的很慢,像是在犹豫不决地小心斟酌着用词。
“星刻?”
“恩,是我。”
他此时没有用敬语,笙歌也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扯着被子笙歌又要躺回去继续睡,但被黎星刻拉住。
“我再睡一会儿。”她含糊不清的不满出声,“只一会儿。”
黎星刻舀一勺药凑到她嘴边,“先把药喝了再睡。”
像从前他说“先起来将晚饭吃了,陛下。”时一样的口吻。
“陛下”是对天子的尊称,而黎星刻只这么称呼过笙歌,他唤着小天子“圣上”。但是……他是蒋丽华的臣下,而不是笙歌的。
“……”
勺子凑过来她就固执的把头偏开,最后干脆从抱着她的黎星刻怀里挣出来,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缩进去完全不理他。
“……”
这?么连着两天不论是哄还是骗都没有效果。
第三天,笙歌的态度依旧是药递到嘴边就闭紧嘴转头的态度。
这?时黎星刻大概突然是肾上腺素飙高了,自己灌了一口药,突然袭击地拉过笙歌,将她的脑袋固定好后,就忽然吻上去了。
他把药全数渡了过去,并且在最后不断加深这个吻,掠夺笙歌口中的空气。
没一会儿,肺活量不够的笙歌就基本上没什么反抗的力气。
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就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而后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放开笙歌,同时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