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大人……我…那个……臣……”
“……”笙歌垂下眼似是不准备说什么,忽然就安静下来变得尴尬且诡异。
“……臣先告退了。”黎星刻说完,几乎有几分逃跑的感觉,很快退出了房间。
黎星刻快步急走离开,直到院子里才停下来。抬手捂住额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很严重的一个问题:他面对笙歌的时候,自我指控能力变得越来越差了。仅仅是看着……就会想拥抱她,忍不住不去想。那份私人的、难以启齿的念头也越发强烈起来。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转说笙歌。她还在原处坐着,偏开头看想窗外。指腹按在被吻得略略肿起的唇上,又敛了眼睑。
口中中药药汁的苦味淡了许多,闭上眼将手挪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留恋那份感觉。
“很想,很想要得到你的那份感情,黎星刻。”
蒋笙歌不会想要对等付出的方式得到,她只要那份感情,至于黎星刻……已经被她认定为是个不能相信的人了。她不会再相信黎星刻的任何,所?以她固执的对他下了永不会改变的定义,早就判定了他死刑。但是这不妨碍她想要那份在她看来其实是虚假的感情。
——也许这么来说,黎星刻最后也只能悲剧收场?
笙歌再睁眼,目光扫过还剩下半碗的药,黑褐色的药汁温度正好。犹豫了一下,笙歌伸手端起它?,一仰头一股脑儿的灌了下去。药汁的苦味踩着味蕾一路下去,被心理作用放大的苦涩味道越发浓重。那感觉让她差点吐出来。
努力把嘴里的药咽下,她盯着空掉的瓷碗嘀咕着,“说什么苦口良药,开这?种东西给我喝,梁仲你这?个老不尊只是想要玩我吧。”
不奈的把碗放一边去,倒一杯凉白开跟着灌下去漱口。
——要死,那药喝完她闹心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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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吃药这件事不再是个大难题了。她出乎意料的配合,药喝下去之后就要用一壶水漱口。
至于对黎星刻的态度,又变得说不上差,也说不上好。其中总是隔阂了点什么东西,那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失落。
可怜的某只又是一副被丢弃了的感觉,有一段时间变得萎靡不振起来。而且他的低落大家都看的出来。
周香凛将新的文件送进去,“星刻大人,这?些需要您看一下,还有这?两份调令,是否再考虑一下……”
“先放下吧,香凛。麻烦你了。”
“哪里,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将文件放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周香凛此时本应退出去却没动。犹豫了一阵之后,她终于还是开口,“……星刻大人,您近来似乎有烦心的事?”
“没有。”他只是笑笑。
那份笑容不同于向天子蒋丽华时的忐忑柔和,仅是平静温柔得如同隔世,像是远处的阳光。
周香凛垂下眼去,想起在士官学校时。那时他就是最为优秀的一个,文武双全才华让人赞叹到说他将会是第二?个龙黔元帅。士官学校里心高气傲的女生都忍不住向他侧目。
其实那个时候就能看到他这?副表情,像是想着谁的,带着些自嘲让人心酸。
当?时有一种说法,说他曾说自己答应陪一个人一生。
后来周香凛闻得旧事才知道对方是谁。同时她想,那个立于权力之颠的女子定然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因为,——黎星刻,是天子蒋丽华的臣子,而不是蒋笙歌的。
“和那位大人之间的阻碍不见得能够越过,为什么还是在执着?”她轻声问,好像若声音大一些,便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你是圣上的臣子,不是吗?”
“……”
这?是一再回避的事,早有了答案。
“也许……不会那样。”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的握成拳。
“您清楚的。”周香凛行礼,而后推门离去。
“……呵。”他无奈的笑了声,单薄的笑声沉下去之后房间又安静下来。他没有办法从那个人身上挪开眼,总期望一切不会如老师临终时说的那样。
那样,让他站在和她对立的位置。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甜可能还要维持一段时间。其实如果不喜欢的话……俺们就不写温馨什么了…其实写温馨写得俺自己都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