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情愿,烦,委屈是因为怕疼。
裴允哭笑不得,但明白了那疼是什么意思,竟也有些脸红。
听说确实会很疼。
他心中立时就柔软了起来,脸上带着笑,讨好一般,想触摸她的脸。
被高长仪打掉了手。第一次这样,第二次也是这般。
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胆子大了许多。
他突然站起来,然后跪倒在榻上,趁高长仪不注意,猛地将人抱了个满怀。
高长仪哪里肯让他抱,就去打他。
打他他也不松开。
“你给我放开!”
“不放!”裴允手箍着她的腰,脸就埋在她颈项和肩背那里,声音都是闷闷的,“我不要放。”
他虽然瞧着也是纤细薄弱,但到底是男子的身形体格,不是高长仪可以撼动的,她要把他掰开,根本做不到,只能气的打他,甚至还往他腰上掐。
裴允一动不动,等她实在累了,就问她说,“给我抱一抱嘛,好不好?”
高长仪气急败坏,“你不是正抱着吗?”
裴允脸从她脖子那里起来,又把她往他这边带了带,贴着她脸对她说,“那到时候不叫你疼,好不好?”
听一听这讲的什么混账话,高长仪红着脸也要去打他。
“生孩子肯定要很痛,我也没有办法。”他很苦恼的样子,“要怎么办好?”他又开始想,“先头要有兄长才好,他要稳重,这样才能管束弟弟妹妹,啊,妹妹不需要管束,就要跟你一样才好……”
高长仪尖叫一声,倒在他身上开始咬他,叫他措不及防,一时松开了手。
“你想得美!滚啊,给我滚!别再来见我了!”高女郎把他推出了门,这般骂道。
裴允又转过身来,扒着门框不肯走,问她正经事,“种西府海棠好不好?好多海棠,开起来像天边的烟霞……”
“滚,滚呐!”
高长仪狠狠地推上了门。
往后好久,裴允都没能再见到未婚妻子。
高荣痛定思痛,难受了几个月后,了悟了。
侍从没看住他,不知道让他从哪摸到了酒,喝了个伶仃大醉,然后跑到裴允面前又是哭又是骂,发起了酒疯,四五个人才把他架走。
自此之后,他也不大乐意见裴允,但要是见到了,竟是转了性一般,竟对裴允真的有了那么两分恭敬的神色。当然,是不是真心,两说。
当初出事,是三月初,裴允的伤看着严重,又加上他自己急切地想好,也只养了两个月,等到了五月的时候,他就收拾了东西要离府。
他离府前一日的晚上,高暄找他说话,说了很长时间,但具体说了什么,并没有人知晓。
六月里,顾皇后生产,诞下了郭敛的第一个孩子。是位公主。
普天同庆,皇帝请公主的外祖父取了名字,唤作中凝,封余姚公主。
公主洗三之礼上,董贵嫔昏厥,诊出了两月的喜脉,再添一桩喜事。
整个六月都很热闹。
高长仪自三月起便不再出门,两耳不闻外事,一心只为自己的出嫁之事繁忙。
七月倒有一件喜事,上将军为自家幺儿求娶录尚书事家的次女郎,乃是皇后保媒,录尚书事欣然应允,又是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话。顾小郎君倒比他那病弱的随时都要赴黄泉的兄长先要成家。
这件事高长仪倒有听说,还去寻过高暄,被高暄几句话搪塞过去了。
高长仪便不再管旁的事。
到了十二月年节里,除夕这天,高长仪见到了裴允。
她过去时,裴允已经同高暄讲了许久的话,原先的父子,将来的翁婿,这两人无论何时都是其乐融融的。
高长仪到了,高暄只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又继续对裴允道,“其实阿允还小得很,但成了亲,算是大人了,父亲便为你取了字。”
“就取‘克让’二字。”高暄笑的慈爱,“父亲是希望你,日后能够心境平和,真正做到光被四表。”
“阿允,要戒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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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