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还堆着笑道,“店内的午饭是送的,热气腾腾多吃一点也没什么,我这就给您放下。”说罢,他放下托盘便走了。
白玉堂忍不住看向店小二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姜澜跟着他看去,有些奇怪道,“这是看什么呢?”
白玉堂走过去关上门,轻声道,“看出有什么不对了吗?”
姜澜道,“不过是我们不用午饭,小二拿不到这份钱才懈怠罢了,有什么可……”她话还没说完,便察觉出不对来。自她与白玉堂进客栈始,就一直觉着有目光隐晦的看向他们,掌柜的还跑过来问两位客官来此何事,好似完全忘了早上才见过的白玉堂一般,这种记性在人情练达的生意人中极其少见。而且刚过巳时,看天色才10点多,小二就过来送午饭,十分不合情理,就像是盼着他们吃入肚中一样。
江湖毒|药多为砒|霜,银器一试便知。
毒在米中。
怕是遇上黑店了。
那么这件事就有了两种可能,一是陈尘与六里客栈暗有勾结,将白玉堂引来至此,不知为何没有下手;二是白玉堂与陈尘误住客栈,贼人见如花似玉的陈尘心生歹意将其掳走;三则为姜澜之前所测,陈尘觉着白玉堂不像好人,偷偷走了。
姜澜急忙把近日剩下的60点潜力点数通通加到敏捷上,甭管什么情况了,等能跑的时候先跑了再说。
白玉堂一拍桌子,当场便要下去将掌柜的抓上来逼问一番。
姜澜赶紧拦住他轻声道,“掌柜不一定是幕后老大,若不是的话岂非打草惊蛇?陈尘身份未知,如果真的被掳走,这一举动就是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白玉堂忍了又忍,这才平静下来,开始查找线索。
姜澜收起了之前的一些散漫,一寸寸的查起了客房内的一切。
床架的木漆平整干净,唯有床头的地方附着了一些不知是何的黑点和两道划痕。棉被靠右侧的地方缝线有些松,应是被大力拽了一把有舒展开来。
除此之外,再无异象。
姜澜指着那两道划痕道,“这是不是陈尘留下的?”
白玉堂把手放上去,端详了一下道,“不是。她半分武功都不会,一个弱女子,留不下这么深的痕迹。”
那这……
两人正在思考,门又响了。
店小二站在门口道,“二位客官吃完了没?我过来收拾下碗筷。”
姜白二人对视一眼,皆未做声,一左一右躲到房门两侧。
店小二倾听半响,见无人应答,推门进来后,还未看清,便被白玉堂捂住嘴一把拽了进来,姜澜在另一侧眼疾手快推上房门。
白玉堂随即将人按在地上,用匕首压住他的喉咙道,“你们这是什么地方,陈尘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明显在装傻,他的双眼盯着刀尖道,“您这是说什么呢?我就是来收拾下碗筷,哪儿能是黑店?”
姜澜端过一碗米饭道,“快中午了,小二哥还没吃饭吧。”说完就舀起一勺米饭,作势往他的嘴里送。
米饭是加了砒|霜一起蒸出来的,吃一口就没命在了。
店小二连忙求饶道,“别别别!我都说我都说!”他拼命想喊,但被白玉堂掐着脖子,只能轻微发出些声响。
白玉堂低声威胁道,“小声点,多喊一声要了你的狗命!”
店小二忙不迭的点头。
白玉堂道,“陈尘去哪了?”
店小二眼珠转了转答道,“那位姑娘今天早上就走了,说是被您挟持,还特意嘱咐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白玉堂一刀砍在肩膀上,“你莫要以为我分辨不出真假,说实话!”白玉堂留着他还有用,自然不会下死手,这一刀虽不致命,但砍得较重,鲜血汩汩。
店小二道,“我们家掌柜对陈姑娘一见如故,怕你有争夺爱人之心,故而早早的雇了马车将她送到城里准备去提亲的。”
白玉堂眼神微眯道,“既如此,为何要下毒杀害我二人?”
店小二肩膀处的鲜血洒落在床头,与原本的黑点交相辉映,姜澜心头一惊,示意白玉堂看向此处。那黑点分明是干涸已久的鲜血,在客栈能闹出这种事情,再加上方才的砒|霜事件,绝不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能干出来的事。
白玉堂道,“本以为你只是个被支使的喽啰,还有心留你一命,结果到了如今仍要一心为恶人辩护,那就是可杀不可留了。”他手起刀落,登时那人的头颅就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