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灵力帮你梳理一下经脉,或许会好一些。”
林戚砚的修为虽然被封印了,但还是能勉强调动一些灵力的。虽然陌覃没有修为,但至少能帮他缓解一些疼痛。
陌覃却拗得很,断然拒绝:“不要。”
松开了抓着林戚砚的手,陌覃背对着林戚砚转了过去,依旧紧绷的背部肌肉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但就算是再疼,他也能扛过去,过去也毒发过好几次,扛过去这一会儿就好了。
他疼一点无所谓,他可不想林戚砚再因为调动灵力昏倒,就像是那天在朝堂上一样,只要想起来,他就还怕得不得了。
“疼死你算了!”林戚砚被他也气得简直想揍他一顿。
安静了一瞬间,陌覃觉得自己身上披了层毯子,耳边又传来林戚砚的声音:“你好好歇着,别管外边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林戚砚懂得陌覃的担忧,不过是怕高家知道了他的弱点,又来做文章。
但林戚砚心里却只有淡淡的心疼,他原以为陌覃不知道路家的事情,却没想到,陌覃更早地查清楚了一切。生于皇家,或许就注定了早早成熟。
车马缓缓停住了,送灵的车队停在了郊外。
车队里的朝臣们满脸不解地聚集到了陌覃的车外,向陌覃询问临时停车的缘由。
车门一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陌覃,却是林戚砚。
靛青色的衣衫在明媚的冬日阳光下似乎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光华,如墨色瀑布的发丝用青玉色的发冠束起,林戚砚缓缓从车上走下,清隽的五官带着清清冷冷的气质,他站在那儿便是卓尔不群的谪仙风度。
“国师……”朝臣们脸上纳闷,却都还恭恭敬敬行了礼。
林戚砚点头示意,然后才开口说道:“早时测算的时辰,因为一些事情出了偏差,按照现在的脚程,到龙阳山正是午时,午时最不吉利。故而各位大人在此等上半个时辰再出发,时辰就差不多了。”
高程眉毛一皱,对身边的一个大臣使了使眼色。
大臣犹犹豫豫上前,问道:“此地离龙阳山已经不远了。早时国师不是说午时阳气最盛,龙气最盛,是最吉利的时候吗?这怎么突然换了时间,国师能否告知是哪些事情出了偏差?”
林戚砚眉梢微扬,露出了一个温雅的笑容,恍如四月山寺桃花盛开的灿烂,如泉水透彻的眸子落在了高程的身上:“因为……先王不高兴,有些不该跟来的人跟来了。”
林戚砚的话说得太明显,高程的脸色变了变,目光略过林戚砚,看向太子车驾:“今日是为陛下送灵,就算是车队暂时停住,也要太子殿下亲自下令吧,国师似乎并没有这个权利。”
“太子殿下在为先王念经祈福,不得打断。”
林戚砚早就猜到高程必然不会这样善罢甘休,高程恨不得从这次送灵中找到陌覃的错处,然后在陌覃身上打个污点。
“还是请殿下出面来见。”高程语气诚恳,却已经往前走几步,眼看要越过林戚砚推开车门。
“你敢!”林戚砚斥责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所有在场的人便看到,高将军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被那只看似纤细柔弱的手牢牢制住。任凭高将军气沉丹田,铆足了劲儿,脸上都瘪成了酱紫色,也不能做到再往前一步。
“我都说了,时辰变化是因为队伍里混了不该来的人,高将军一而再再而三让假传圣旨的高皇后随行,难道还不清楚我说的是谁吗?殿下正在为陛下祈福,若是因此被打断,坏了龙脉,高将军担待得起?”
林戚砚没给他留半点面子,一挥手推开了高程的手。
高程足足退了五六步才停稳,面色变化不定。
他料想陌覃不露面定然是有隐情,他以必须面见太子为由强行打开车门,最多只能算一个冲撞太子之罪,陌覃尚未继位,冲撞太子不算大罪。
若真是有所发现,众目睽睽之下,陌覃总也不能挡住所有人的嘴。
可他没想到向来看起来柔弱的国师竟有比他还要强得多的身手。
更没想到,林戚砚如此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就给他安上了这么多罪名。
“来人。”林戚砚环顾四周的侍卫,“我有理由怀疑高将军对殿下心怀不轨,企图故意打断殿下祈福,把高将军待下去,好好看管,从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接近太子车驾。”
高程是晋朝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他用兵之法不算精妙,但是身手却是军中无人能敌。
林戚砚三两下就把高程治的服服帖帖,在场的朝臣都已经不再敢多说话了。
几乎是瞬间,侍卫呼啦啦一拥而上,把太子车驾围了个严严实实。
林戚砚刚回到车上就迎上陌覃带着笑意的眼神。
虽然神态虚弱,那双眼睛还是亮闪闪的:“没想到国师还有这么威震四方的一面。”
“那是你没见过,就算你没回来,我也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不过是一群有贼心没贼胆儿的老头子,还真当我拿他们没办法。杀鸡儆猴,一个个就都老实了。”
林戚砚侧身在陌覃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腕,细细探查他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