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经》?
桓微曾在《抱朴子》中见过此书之名,依稀记得是本道家经书,葱指搭在宝蓝色封页上,欲要翻开。刘氏却笑着拍拍她手背,“不急。等国丧过后,你再同阿羯一起看吧。”
既是道经,为什么要等国丧过后同郎君一起看?
桓微杏眸微凝,轻轻应了。待刘氏去后,将经书放进装衣服的箱奁。
晚间,谢沂从台城回来,桓微正同采绿等在室中支起熏炉熏衣裳,见他回来,忙命采绿将婆母送来的赤豆粥端去厨房。
“母亲送来的?”
谢沂脱了外氅,随口问道。一面进了卧房,开了箱奁更换常服,却误开了妻子的箱奁。一本蓝色封面的经折装小册子大剌剌映入眼帘。
他一愣,耳尖泛出一丝残红,面色如常地换了衣服,待妻子端了热好的赤豆粥进来,拿过那本书轻咳了声镇定问:“这也是阿母送来的?”
桓微忆起婆母的吩咐,微微颦眉。屋外纤云四卷,明月舒波,庭下月色澄澈空明,映着牡丹花叶,影影绰绰。寒寂朔风从窗牖间漏进来,带动一室烛摇影曳。她俯身将托盘放置在案上,又起身去关窗。“是。阿母说等国丧之后再给你的。”
“哦?”谢沂挑眉笑了,目中颇有几分打趣,“那皎皎是已经看过了?”
她迷惘摇头,总觉他不怀好意,但既答应了婆母,她是绝不会私自看的。伸手去夺,谢沂却将书一扬,俯身贴在她耳畔低醇轻笑:“那咱们今晚就看吧。”
他温热的吐息颤巍巍地沿着领口往里钻,有意无意地,薄唇轻碰她耳垂。桓微朝后挪了挪,抿抿唇背过身理了理不知何时微微敞开一口的领子。谢沂扑哧一笑,轻拢她双肩将人转过来,笑骂道:“防我防得这样紧呀?都穿得这样厚了,再且,该看的也不是没看过。”
他何时看过了?
桓微的心里,跳得如起拨浪鼓。红着面道:“要看你自己看吧,我答应了阿母……”
二人说的看分明不是一个东西,但她不知书里乾坤,春娇满眼腮凝红荔懵懵的模样,烛光下,春睡海棠一样的妩媚娇美。谢沂眼帘微动,伸手慢慢轻抚她发顶,正欲解开一匹柔缎青丝。她却抬了小脸儿惊讶嗔他,“你的伤好了?”
她目光正落在他抚在自己发顶的那只受伤的左手上。谢沂轻嘶一声,当即收回了手皱起眉头来,“不妥……似乎没有知觉了。”
实际他的伤早已好了,只是还有些麻痒。这几日仗着是伤者在床笫间没少捉弄欺负新妇,演技越发炉火纯青。桓微狐疑盯了他一晌,终是叹口气,扶着他在床榻上坐下。
“郎君莫要同我胡闹了。快把这赤豆粥喝了吧。”说着,转身欲去端粥。
谢沂得寸进尺:“皎皎喂郎君啊?”
“……”
这个人,真是越发的没正经了!
桓微背对着他,兀自气闷。却被他揽了纤腰带到榻上,翻身覆下,笑着同她贴鼻,“那郎君喂皎皎怎么样?”
手里的《素女经》则甩落在床褥上,摊开一页,露出末页上绘着的两个上下翻覆的小人儿来。桓微叫他压着,微微气恼,伸手只顾推他,又顾及他的伤口不敢有大的动作。
谢沂灼热目光不过在她徐徐轻颤的丹唇上略停了停,眼里刻了抹狡黠笑意,偏又说起正事,诱她启檀口:“岳丈大人要我在年前就往京口去,你去么?我还没敢告诉阿母。”
桓微当然愿意。现在的她,只想远离娘家。她眼睫虚虚一颤,刚要应是,谢沂忽而倾身,趁她不备,亲了一下!
桓微的脸霎时腾红,也顾不得他有伤没伤,纤手在他胸口处捶了几下,不想这一回他倒很快放开她,坐起低笑:“皎皎记住了吗?这是沉水香入博山炉。”
“这样……”
他又下榻,饮了一口温水含在嘴里,俯身以唇哺喂,“就会有小饺子了。”
桓微万想不到他居然用这种方式喂她喝水,更不懂他话中是何意,通红着脸推开他坐起,“谢仪简!你在做什么啊!”
谢沂向后倚靠在床栏上,看着新妇子宛如红霞映面、又羞又恼的一张脸,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端了金盆要伺候二人洗漱的采蓝和采绿停在门前,闻见笑声,又红着脸默默退下。
“皎皎真笨,这都不懂。”
“过来。”
他拾起那本小册子,蹬掉鞋履雪袜,劈开两条长腿好整以暇地唤她。
桓微疑惑地盯了他一晌,慢腾腾地挪过去,娇躯叫他健硕有力的右臂一带,揽进了怀里,紧紧掐着她腰。霎时蹙了眉,轻恼:“你的伤根本早就好了!又骗我!”
“好了又怎样,才服侍你男人几日啊,这就不肯了。”
谢沂轻哼,一面开了《素女经》,有心要好好教教她周公之事,目及扉页上映着的两个鸾颠.凤倒的小人儿,自己倒先红了脸。掩饰的啧了一声,“……画的真丑。”
作者有话要说:
素女经还真的是道家典籍,但是是教阴阳调和的。阿母给他的本意也是叫他要注意阴阳调和不要shouxing大发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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