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惣右介都不禁伸手探去,伸向女子的肩膀
倒在蓝染惣右介的怀中,感受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栗原一阵恍忽,眉眼笑意浓浓的男子总是带着阴寒的冷光,可是心却如同常人般跳动着的,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冷硬,这个胸膛也温热的不似想象中的冰冷,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必定冷血到了骨髓,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必定冷眼到最终。只是那些以为的,并非皆是如此,栗原面色苍白的,出神凝视黑框镜片下的褐眸,敛下的眼眸,栗原看不见丝毫……
“明非先生……您的朋友在林间的东南向,希望他们能安息……”
靠在男人的胸前,热度由面颊传到心间,心安而平静,不舍得离开这样的热度,栗原气丝若无地说着话。
“……”名为明非的黑衣男子听罢此言,若有所悟,转眼间,提气轻功奔向庭院之外。
……
夜幕下,血腥之气似乎已散去,相偎依的男女月光依稀之中,看似温馨的一对,实际上,栗原从不清楚男人的心里,更不清楚此刻的温馨从何而来。栗原的疑惑与忐忑还没有丝毫的解开时,男人似乎铁了心要表示温柔,倾身,左手穿过女子的双腿下,抱起极瘦的女子,大步走进卧室。
……
眼见林间的石碑,明非顿住,而后步履沉重地走去。单膝跪在石碑前,墨黑色的发丝的男人,喉咙间模糊的低吼,那种深沉的呐喊,对于友人的逝去的悲伤无以言表。手掌扣在土地上,五指几乎扎入黑土中,血管青筋鼓起,男人呼气吸气,似乎在克制着,只是抬眼时,墨黑的眼眸,幽光赤红……
栗原很不安,躺在床上,仍旧靠在男人胸膛前,被高大的男人呵护在怀中,原本应该很安心的模式,对象换成了蓝染惣右介,总是恍惚梦里般不真实。
一室寂静,头顶上的呼吸厚重而有节奏,栗原闭目,强制自己忽略一切的不安,和不知名的情绪波动。忽然,发觉搂着自己的双臂紧了紧,栗原睁开眼,看到的是月光下,男人的喉结处,宽大而温热的手掌紧贴在她的后背,感到的不是心安,而是……危机!
“铿!”
金属相击的声音,昏暗的室内,借着月光,栗原清晰地看到了一切,身体的反应快过思维,几乎是瞬移过去。
“咯……咳咳咳……”
血色又弥漫起,银色白衣的浅笑君子,手持的刀刃犹如嗜血的修罗。纤细的女子,单臂的样子脆弱得几乎随时倒去,此时却是左手握住修罗般的镜花水月,栗原清离和明非异常相似的墨黑色眼眸注视着眼前无论何时都淡笑的男子,以身挡在了前来刺杀的明非身前。
此时,身上已经血流成河,咯血不止的明非,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早已被打落,艰难地站着,站在他所熟悉却不相识的女子身后,不,是被女子护在身后。
“……”看着左手流血的栗原,蓝染只是轻轻挑了下眉,没有继续下刀,却也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蓝染——”几乎撕裂的呐喊,闻着钝痛,随后,音量急转直下,几近于哀求。“不要……”
“……栗原”面容几乎没有变化的男人,笑道:“你太累了。”
“倏——”收刀回鞘。
看了眼浴血般的明非,提起其衣领,扔出窗外。随即,又似理所应当般的,把栗原拢在怀中,在上床入睡。
在血腥弥漫的卧室,栗原清离没有发现,她竟一睡天明。
天明以后,只有明非与栗原及蓝染同行,栗原要去的地方是这个国家的都城,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都城。三人骑马而行,栗原知道明非经过昨晚所伤非轻,不适宜赶路。只是,让一个嗜血的王者刀下留人已是极限了,在耽误时间,微微摇头,栗原都有些不敢想。
一路上,他们快马赶路,一日只休息两次,皆是为饮食,睡眠都略去了。自己的身体的极限在哪里,栗原自己都不清楚,值得依着两个男人的行程模式,所幸都城已经不远了。坐在饮食的茶馆,栗原清离对着两个男人,庆幸着。
……
“话说,当初今大将军十五岁出征,征战二十余年,百战百胜,实乃我朝的战神……驱除奸佞,拔除反贼,国之栋梁……外抗强敌,卫我疆土,……不败战神……唉,哪像而今这般,颠倒黑白,动荡不安……”
……
茶馆说书的老者,似是陷入了回忆般,感慨万千。
坐在角落的三人,神情各异,黑衣的明非似乎神情越来越悲伤,其间似乎夹杂着气愤;栗原清离一身女装地静坐,小口地就着干粮,小口地细嚼着,但是,如果细细察觉,会发现,女子的神情愈来愈冷,虽然平时是沉默,现在却冷若寒潭,怔然的眼眸漆黑如墨;而棕发的青年,淡淡地笑着,看着神情变化惊变的两人,不出声提示休息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
“老丈,那今大将军,名讳及逝世因由呢?那样的战神,为何如此英年早逝?”短短几日已经掌握一门语言,对于蓝染惣右介似乎过于简单了些。
“竖子小儿,竟不知今大将军名讳,世道堕落啊……今大将军,名讳单字——离,暴病而逝,唉——”语毕,老者长叹一声,似乎有什么隐情般,却不能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