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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六、前尘(二)(1 / 2)


那个沉默淡笑的男子快一步扶住了要倒下的女子,并拥其在怀中。

前尘往事,栗原总是在梦中般,对那段经历,对那段记忆,对那段情感,栗原清离一贯采取着逃避的态度,因为她不知怎么处理那一世的一切。

棕发青年看到女子锁骨上的印记,看到栗原清离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样子,没有上前询问,而是静候,他似是了解这个行事低调而沉默的女子般,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女子的回头。

……

许久,面色显得更加苍白的女子站起身来,把女尸的衣服整理后,慢慢回身,面上带着算得上哀伤的神情,注视着一贯温和微笑的青年。青年褐色的眼眸似乎闪了闪,眼帘微微阖下,轻笑出声:“栗原,有什么发现?”

“……”女子沉默,有些哀戚的氛围。

“嗯?”鼻腔发出的疑问,表示着不耐。

“……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歪着头,似乎不知对方在问什么。

“为什么要杀那两个人?!”声音有些沙哑,削瘦单薄的肩不可抑制地抖着。

蓝染惣右介挑眉,对于女子奇怪的情绪不予发表意见,见女子慢慢地缓和下情绪递上白色的丝绢。栗原看到眼前的丝绢,别开头,嘟囔了一句,“抱歉,当我什么都没说。”

“那现在就说说,你该说的吧。”把丝绢搭在栗原清离的右手腕,说道。

“关于……”栗原轻抚自己的前胸,“关于我的外貌的改变,我也不知道原因。灵压,斩魄刀的始解,鬼道的使用,我也不知……”

“停,栗原~,说说你知道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栗原清离汗毛竖起,她似乎啰嗦了。

“我只知道一个人可能帮助你我回去,但是首先要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和时间年历,咱们应该走出森林,找到人迹,以了解我们所处的位置。”她不能用空间法则来解释一切的变化,因为她说不明白这些东西,而且研究这些东西,实在无用,他们回去后,与这里便无关了。希望从此真的无关了。

男人褐色的眼眸注视着急切述说的女子,带着绷带右手被左手握着,似乎在紧张着。“栗原会熟知这里的语言么?”

“……”呼吸屏住,栗原看着男人,听他的询问,男人表情亲和,仿佛问的问题在平常不过。“是的,熟知并能运用。”

他们所处的隐藏尸体的房子是个小仓房的地方,狭小,昏暗,男人高耸的身材身处在这里极不搭调,小巧的木质窗口夕阳余辉洒进仓房内,映照在男人身上,褐色的眼眸光晕不清,栗原清离看着并忐忑地等待着。

“呵呵,栗原,以后请多多指教。如若不嫌麻烦,请栗原教授蓝染这里的语言与文字。”谦和的询问,尊敬的态度,虽让栗原清离无所适从,这次却没有表露出来。

“蓝染……客气了。”省略了“大人”二字,栗原清离隐约地发现,青年似乎不喜欢她称呼其为“大人”。

……

对于陌生异世的不了解,或许会令一般人惊慌失措,栗原清离对这个世界实在说不上陌生,而蓝染惣右介似乎也说不上是普通人。于是,两人在一切不明的情况下,在这个宅院居住了下来,打算第二天启程,去寻找栗原清离记忆中的那个人。

夜幕降临,月上柳梢,月光洒进卧室内,栗原清离仰躺在木制的床上,心绪纷乱。月光下的面色愈发地清辉冷然,侧过身,墨黑眼眸盯着靠在墙边的男人,只盖着薄被,镜花水月被抱在怀中,黑框眼镜在阴暗之中,模糊不清,一腿弯曲地支起,另一只腿平放在地面,仅仅是这样,这个男人所散发的气场,是安静而危险的,矛盾的体质在一个人身上从未如此的和谐。

闭上眼眸,漆黑中,坐卧的男人萦绕在脑海……

迫使自己,让头脑放空,然后思索现状。他们所在的空间或时空是她曾经的世界,因为她见到了那个女尸身上的印痕,那个印痕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是……她曾经发明的。烙印在锁骨上的印痕样式是中文的小篆,上面刻着的是——生死相忘。这是她曾经为皇帝设置的密报杀手机构,机构中的人员都会有这个烙印,没有人知道这个烙印上的图案是文字,都以为那是将军大人的设计的图腾。

想着那具女尸的装束,联系到这所宅院所在的位置,那是隐居于此的机构杀手吧。她曾立下生死之则,通过其中所列的条件才能脱离机构,成为自由人,并要求其必须隐居荒野。那两个人便是相濡以沫的退隐者吧。想着想着,栗原止不住递哀伤,曾经这条法则是为了她的朋友而设的,现今看到两人的境遇,则令她心伤,当时的她是多么的想要隐居归田,有个相依的存在。他们不是她杀死的,她没法阻止,这种无力感令她挫败!

在伤感在回忆的栗原,忽然感受到了一丝杀气,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她知道窗口之外,有人。缓缓地睁开眼睛,那边的男人仍是一副无知无觉地沉睡模样,栗原没有出声示警,那个男人的警觉绝不会比她差,更别说在这种陌生的异世。尽管如此,栗原还是紧紧地盯住男人月光下的睡容,全身紧绷着,她不知道,手中没有武器的她能有多快,能不能快过曾经自己手下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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