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教你,怎么还是不会?”言霆到底睁了眼,秦诺羞怯间抬头依赖地望进他的双眼,却被他的目光惊得身子一僵,她却不躲,偏偏抱了他的脖颈缩进他怀中,怕得狠了,口中却一声声唤他“言霆哥哥”。
她所识风月,都是他抱着她一点点教导的,他有时燥得狠了,是当真有些狠戾的心思,恨不得把这娇气胡闹的小东西整个生吃下去。
“你还小。”言霆的嗓音沉哑,双目像是着了火,灼得烫人:“等过两年你懂事了,再教你别的,好不好?”
他与她额头相·抵,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甜香。一时间,他的话也是颠三倒四,颇无章程。
秦诺原本有些怕他这样,可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地抬头瞧他。
他永远觉着她还小,饶是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在他眼中,也永远是个需要他时时呵护疼惜的小珍珠。
秦诺睁圆了眼,咬唇抱住他的脖颈,只管同他撒娇讨怜,不?消片时的工夫,他便已狼狈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屋中全是缠·绵的暖意,江泠抱臂守在屋外,隔着窗缝瞧着廊下被送来一老一少两个说书唱曲儿的先生。
她冷冷一笑,拇指在刀柄上来回摩·挲。
这楼十二到底是着急了,否则不?会再用这早已不?成?的计谋。
江瀚也是来者无拒。眼见着这一老一少都没有拳脚功夫,他便吩咐了两个妥帖人,将这两个和先头儿送来的那对儿姐妹关在一处去。
这些人也都是浮萍之人,江瀚无意为难,只消他们老老实?实?,不?出些作?死的念想,那此事过后,这些人自然能各寻自由。
窗外风凉,江泠的目光扫过那一老一少的背影,却见那穿着淡粉绸衣的女子忽地扭过头来,不?几息的工夫,复又转回了头去。
江泠目光一厉,嘴唇冷冷地一掀,而后开窗叫了江瀚一声,待他过来,便小声而快速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第二日却是一个大晴天,秦诺却哼哼唧唧地赖着床,发着脾气不?肯起身。
言霆只顾着哄着她笑,并不迫她立时起身。他原本说了耽搁一日,让她在屋里养养精神?,否则昨晚一夜荒·唐,他怕她今日颠簸,身上难受。
可秦诺偏偏不许,娇气又骄纵,将言霆整治得哭笑不?得,却还是百般地心疼她。
江泠在外头给王妃收整衣物,简直恨不得自个儿没长耳朵。
王妃那也不?知是撒娇还是撒气,饶她是个女子,也不?由头皮发麻,心头发软。
她久在王妃身边侍候,忠心日盛,也越觉恍惚。
王爷在王妃跟前儿那就是阳春三月,温柔得简直要让人醉过去。可若是在外头,那就是冰天寒月,凛冽迫人。
这屋里屋外,眼前背后的,江泠来来回回地传话时,也不?得不?多提着一颗心。
江泠一面矮身清点行李,听着屋中不时传出的糯糯低语,嘴角却不由微微弯了起来。
这样真好啊,春·光明媚,满是希冀,便是事外之人,有谁又不?愿欣赏·春·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