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底在过午时分出了城,往相邻城镇而去。
寒叶城乃是必争之要地,纵然一时难以收服,但也不能半分不知。
城中已是察过民情?风俗的了,可城外却未曾亲至。言霆此来,半是为着?寒叶城中的猫腻,半是为着?体察民情?,广结有才有志之士。
而今刀兵未起,干戈未动,他尚有余力,亦余闲暇,此来也不求一举功成,只是想切实地瞧瞧天下民生?何如。
江瀚回过了事,便躬身出了马车,扬鞭辔马而行。
车门方一合拢,言霆怀里就多了一个懒洋洋的小赖皮。他好笑地捏了捏秦诺的脸蛋儿,爱惜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为她按着?腰背。
这小东西在他之外?的人面前素来是知礼又?懂事的,可若是一没了外?人,就娇惯得不成样子。
秦诺身子并不难受,她一向被他护得精细,虽然昨晚有些过分,可也不过是略有倦怠,没什么太不舒服的地方。
“我?们这么正大光明地出来,你猜楼十二和李家人会不会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呢?”秦诺揪着他斗篷上的系带,猫儿似的伸着小爪子一刻不得闲:“说不得连你喝了什么茶,说了什么话,坐了什么样的凳子他们也要报回去呢。”
言霆看着?她泛着?桃花色的小脸和白玉一般的耳朵,心头微动,握过她的手合在嘴边吻了吻:“随他。”
“我?还听说那个魏恒要邀你切磋较量,你还答应他了,对不对?”
言霆勾着嘴角,捏了捏她的指尖:“怕我?输?”
“才不是。”秦诺不高兴地想要挣开他独坐:“好好的做什么要动刀动枪,平常你和江瀚他们切磋也就罢了,可我看魏恒也是个疯子,是真的想要逼出你的绝招的,他存了这个心,就会使出拼命的力道,纵然他输给了你,我?也怕刀剑无眼,回头你再有什么损伤。”
言霆挑了挑眉,目光温柔,却强硬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好,我?都听殿下的,我?们二人即便动手,也是点到即止,不会弄得彼此见血添伤,这样行吗?”
“哼。”秦诺低头半晌,不去瞧他:“我?知道你是哄我?的,你也想和魏恒尽情较量,对不对?我?看王爷将他引为知己,回头带到定州去,日夜相对也就是了。”
言霆哭笑不得,拿这个心肝宝贝半点法子都没有。
他纵是再凉薄冷漠,也忍不住对她百般温柔,不管她对他撒娇还是撒气?,他全都由着她,哪怕她气急了,想要剜他的心,要他的命,他也没有二话说。
言霆自知极端,自明偏妄,但他也绝不愿稍有回头。纵然这块心头肉就在他股掌之间,他仍旧患得患失,分寸无措。
“小东西。”言霆抬起她的下巴,见她满脸楚楚的可怜,偏偏一双眼灵得厉害,是专意来拿捏他的,可他还是觉着?心疼:“我?哪有心力与他日夜相对?”言霆认真地哄着?她,又?因心头悸动而忍不住拿话来欺负她:“什么醋都要吃,昨晚我?的心腑魂魄都要被你拿走了,要说也怪帐子里藏了个小·狐·狸,天地造化而来,要拿我的......来助她修行,你说我该怎么办?”有些混账的字眼被言霆清楚地咬了送到秦诺耳朵里,登时让她眼尾薄红,目·含·秋水。
她自没有他的厚脸皮,此时还没有被他哄得神志不清,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应对,便一头扎进他怀里,讨好地攥着他的袖口摇晃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