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恒招招摇摇地来拜会过了言霆,楼十二着实?老实?了好一阵。
秋意渐浓,枯叶簌簌,傍晚时候,黑沉沉的乌云浑噩噩地压下来,霎时间风起云动,雨势渐浓。
秦诺原本正兴致勃勃地计划着明日游程,忽见风雨骤起,心里的兴头也先下了一半儿。
这寒叶城的雨不比旁处,一下起来便是抽抽噎噎,没完没了,三五日也见不?着个大晴天。原本先头儿还看着好好的,谁知没过了夜,这雨就要倾盆而落了。
“还说不是待得闷了。”言霆方从书房见了人回来,看她临窗而立,头发被凉冰冰的风吹得飘扬而起,眉头便是一蹙:“回头着了凉,我瞧你是哪儿都不必去了。”
秦诺听着言霆的声儿,猛地向后一跳,立时离了窗扇老远:“我才站过来的,不?会着凉。”她说着凑上前去,抬手给他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嗫声道:“你还说要带我去瞧瞧此地民生呢,可这会儿你瞧瞧这天气,就是鬼,只怕也不?会这会儿出门。”
“又胡说。”言霆摘了斗篷搁在一边,抱起她坐在榻上,见炕桌沿儿上摆着三两个小碟,碟边儿上搁着个咬了半口的·奶·糕。
言霆从前不?忌鬼神,但秦诺几经生死,受苦良多,他虽然不至进香请命,但素日里也已经是多有避忌,香油道场一样不缺。不?管他相信与否,这虔诚仁善的态度是摆足了。他不?求给自己积多少福德,只求怀里这块心头肉能无忧无病,平顺一生。
“明天不?能出门了......”秦诺噘着嘴闹腾他:“那你就陪我一天,不?许把我一个人撇下。”
“嗯。”言霆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清甜的·奶·香味,不?由·吮·了她的唇,掐住她的下巴不许她躲。
外间风雨如晦,屋中却沉静得如同温柔的·春·月。
秦诺唇间溢出一点娇娇的哼叫,糯糯的,乖乖的,揉得言霆心头发颤,分明想一口一口狠狠地把人吃净了,却又怜惜得连半分力?都舍不?得搁。
“怎么这么爱撒娇?”言霆受不?住地稍稍离开,强捺心神?,他口中鼻端都是她身上清甜香糯的气息,这会儿说句神魂颠倒也不?为过。
他喘息·粗·重,一时间百念皆生,恨不能把她融进骨血里,藏在心尖儿上。
秦诺知道他把自己看成?他心头的珍珠,藏着捧着,疼着爱着,生怕她有半分的委屈和为难。所以哪怕是这些事上他也是万般地克制,不?肯让她伤,不?舍让她疼,他待她珍爱万千,
秦诺见他阖目平复,喉结几番滚动,便轻轻咬了咬下唇,凑过去学着他素日模样慢慢地吻他,言霆一把将她揽紧,却一时有些不?敢睁眼瞧她。
秦诺看他这样,反而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我是妖怪么?你怎么连看也不?敢看我一眼了?”
言霆苦笑,深深吸了口气,心口燥得厉害,却拿这个小东西半点法子都没有。
“没事的,你不?是问过章先生了吗?他都说我的身子无碍,从此可平安百岁,言霆哥哥,你太小心了。”
她这话里带着说不出的妩·媚,专意是来惑他的。言霆压了压眉,仍只闭着双眼,手上却温柔款款地解开?她的衣衫。
他剑眉锋利,眉眼间有一种让人心动的桀骜的俊朗,这样的人,却独独对她一人百般温柔。
怀里的小姑娘说得倒像是那么回事,可她一动起手来,便显出了一股娇气的稚拙。
她被他疼宠惯了,平素里只知道胡乱地撒娇,哪里明白到底该怎么做。
言霆抱着她,饶是此时心火如焚,仍旧被满心的怜爱绊住了手脚。这是他疼着捧着长大的小姑娘,而今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他们之间骨血相融,已有了一个一团可爱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