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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194章 扭股儿糖(2 / 2)


“听闻王妃乃当今长公主,今日弟以兄友之礼相见,来日四海堂中,也?总是不能怠慢的。”

“礼贵诚心,她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明达也?不必兴师动众。有这个功夫,这些?银钱,不如用作民生?,那便是寒廷蓬荜她也安之如怡。”

“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安安我那帮弟兄的心。”魏恒不再?多留,起身告辞,离别时却忽然问他:“不知情义两难时,言兄要如何自处。”

这就是试探定王府与朝廷的干系了?,尤其当今的长公主成了?定王的王妃,若照寻常,这也?不过是两方妥协之约,但如今言霆显见得对这位朝廷公主敬重爱护,这世上不是没有因情坏事之举,如此,他们四海堂便不能不多加思?虑了?。

“情与义在我这里?并无两难之时。”言霆郑重?地看向他:“不要看轻了长公主。”

魏恒心头一震,不禁出言告了?罪,说罢也?失笑摇头,道:“今日这话,我也?只问这一次,是我言辞不当了?。”

“还有什么话,你尽可问了,你我今日义同知己,不必避讳太多。”

“还有一句。”魏恒抬起头来,直视着言霆,目光锐利而坚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魏恒没有再?与他称兄道弟,这话说得庄重?,也?是为他四海堂的兄弟们谋一个后路,为自己探一个安心。

言霆淡然一笑,负手?而立,深色之间颇有矜傲:“卫国护民者,皆是英雄好汉,只消对得起家国民心,对得起己身抱负,那何谓长弓走狗,都是家国栋梁,不世豪杰,谁敢藏,谁又得烹?”

魏恒仔细咂摸了言霆这番话,深觉此言乖滑,却又让他心有所念,感叹不已。

他信言霆非是气量狭窄,不容贤才?之人,若有一日诛杀昔日功臣,那也是此人对不住家国,对不住百姓,若真是到了那时,他魏恒也?无话可说。

这话问得没意思,又引了?许多忧患思量出来,魏恒素来以侠义为念,不耐宦海拘束,便是怕这些?恩义两绝之时。

绝顶风寒,并非人人都能登得上去,站得住脚的。

临行时魏恒也?不再?提那些扫兴之言,只又再提了?一回自己的终身大事,请言霆为他多多筹谋。

但此事言霆却不肯给他半分承诺,只教他自去求秦诺的话,他是半点也做不得主的。

魏恒也?不恼他,反而觉着好笑,又兼自嘲了一回,方心事重?重?地去了?。

送了?客,言霆拔脚就回返房中。

屋中安谧,甜香盈室,言霆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等看着安然睡在被子里?的人,他的心便立时安定了?下来。

外间风雨如磐,只有这么一处地方,是他安心定意的桃源乡。

见着了?人,言霆也?就安下心来想一些?心事。他净了?手?,抬手给她掖了?掖被角,见她睡得不甚安稳,便隔着被子给她轻轻地拍背。

说来这还是个小福星,若非她心善救下那宛兰族前圣女,今日魏恒也?不会先来打破这个平衡,致谢服软。

她其实已经为他做了?许多,她心念存仁,积了不知多少?福善,如今窦则的妻子简国公夫人陆菲对她心存感激,死心塌地,窦则也?由此更受牵制,颇多拱让。而崔济的心上人忘忧又得她扶助,以她为主,这也?便牢牢地牵制住了?崔济。

窦则与崔济虽都是他的知己好友,有过命的交情,但终究彼此各有拖累,不能全然相付。陆氏和忘忧算是一个助点,也?算是他们彼此相合的一个借口。

这半壁江山都是她为他挣来,光明正大,福缘深厚。

但言霆不欲言谢,寻常也?不爱与她说这些?。她是他心上的宝贝,无论他们为彼此做些?什么,都是不必宣之于口的。

他不愿与她有丝毫的间隙和疏远。

言霆垂首在她脸上吻了一吻,心里?平和柔软。分别不过半日,他心里?就已经百般地放不下,纵有知己在侧,畅谈天下,亦觉心内空空,无所依凭。

吻到她的嘴角,言霆本不过浅尝便起,谁知她忽然张了?嘴,一点甜蜜的气?息便从·舌·尖一路漫到了心头。

言霆心中一悸,不及细想,便循着本能去追逐这股温热缠·绵。

“你坏蛋。”秦诺气?喘吁吁地推开她,一双眼秋水般温柔澄净,却又如春华般明媚鲜妍。言霆方才情·动·得厉害,这会儿心神不稳,尚有些?头昏脑涨,因着爱惜循着她的力道退开,却又因心底念想深重?而难以自制地沉声低·喘。

“人走了?么?”

言霆伸手扯了扯领口,将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屋中温暖如春,她身上还穿着寝衣,倒也?不觉着凉。言霆复又拿被子将她从外裹了,才?敛了?敛神,静下心来听她说话。

“走了。”言霆亲了亲她的眉心,剑眉微蹙:“今天进厨房了?”

“我就只给你包了?一碗饺子,旁的都没动。”秦诺举起两只白生生?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就这一回,我想给你做一点东西吃嘛。”

“只给我一人吃?”言霆无奈轻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下回不许,水凉得很。”

秦诺“嗯嗯嗯”地点头,看着是乖乖的,可言霆一眼就瞧出这小东西是在敷衍。

“就你那碗是我做的,我才?不给旁人下厨。”秦诺笑眯眯地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讨好地在他颈窝·蹭·了·蹭:“你们说得高兴吗?”

“他是个难得的文武之才?,有了?殿下对他的恩典,难道他还敢与我为难吗?”

“也?不知道他和兰儿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从前我救下兰儿,就知道她心有隐情,后来又晓得她是宛兰族中的圣女,如今偏又冒出个魏恒来,话说得奇怪,事也?做得奇怪,不过不管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打算多加掺手的,但是兰儿是我的人,我得保证她好好的,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至于嫁娶,只要她自己愿意,我也?没什么可说。”秦诺说着想起兰儿那张几乎已经全都毁了?的脸,心里?就倏地一沉,只觉满心都是悲意,全然是一片的无可奈何。

“没事,我观魏恒并非卑鄙小人,如今又因心上人之事待你我颇为敬重坦诚,他既已光明正大地说了?,便不是想用些阴险之法,我们只看他想如何做就是了,不必为他忧心。”言霆说着将手?探进了?被子里?,挑眉看着她的眼:“不过王妃方才说了什么?那兰儿是谁的人?”

“是......是晓风的,是晓风的人......”秦诺被他抱在怀里?呵痒,笑得眼泪都要出来:“言霆哥哥,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言霆被她闹得心神不稳,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把人抱到了帐子里?,扣着她的后脑一味地索取温柔。

但凡两人独处,有时只是静静地说会儿话,但更多时候,都忍不住要在一处亲吻温存。

言霆素日里尽是克制,虽然多有轻·薄,却不曾真的做些?什么,他比谁都要看重?秦诺的身子,不肯为着自己一时之·欢·而伤她半分。

唯有实在情难自禁,情动难抑,才?肯真的疼一疼她,否则,也?多半是哄她逗她,讨她欢心惬意。

“手?脚还是凉。”言霆握过她的脚,低头怜惜地在她脚背上亲了亲:“这剂方子成效一般,回头另开一剂再?喝一喝试试看。”

他已将她疼到了极处,言辞太浅,难以将这情意述尽,秦诺只知道,他们两人这般纠缠,便是身死魂消,也?总是永远都要在一处的。若真的有黄泉碧落,那不管什么代价,他们都要永生永世地在一处,永不分离。

“不想喝。”秦诺衣衫半解,偏过头去时露出一点莹莹如雪玉的肌肤,言霆压眉忍了?忍,拢过薄被给她盖好:“为什么不想喝,嫌难喝吗?”

“就是不喝。”秦诺扭股儿糖似的踢了踢腿,一双眼望进言霆的眼里。

言霆一笑,俯身将她拢在怀里?,低头抱紧了?她:“小坏蛋,撒娇精。”

他说得极是爱惜,秦诺抱紧了?他的脖颈,只是哼哼唧唧地与他撒娇,稚气?得引他发?笑,可爱得让他心怜。

言霆不知道怎么疼她才?好,一时什么哄人的话都肯往出说,最后轻轻拍着人在怀里?睡熟了?,他心里?也?是一片恬然的安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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