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两个男子正谁都不服谁地对峙着。
身披战甲的谢盛之将手中的令牌往桌上重重一拍,道:“陛下,这是我手中三万大军的调令,只求换回我姐姐一人!”
身穿龙袍的章冶策额上青筋跳了两跳,也跟着不淡定了。虽说他向来惜才,但贤才来跟他抢媳妇儿,他可就不乐意了。
于是,某位圣明的皇帝也不甘示弱地往桌上一拍,竟是将一半的虎符拍到了谢盛之跟前,“朕本来是想将你安排到东营的徐将军麾下,不过你既然有如此本事,朕就把整个西营交给你。”
谢盛之志在必得的神色一变,拧眉看着章冶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章冶策目光坚定道:“你姐姐她注定是朕的皇后,你要是真的心疼她,就给朕好好闯出些名堂来!”
“砰~”
就在章冶策跟谢盛之互不相让时,“砰”的一声巨响引得他们齐齐朝门外看去。
只见谢涵予呆呆地站在门口处,一只茶壶掉落在她鞋子旁边,正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姐!”
谢盛之急得惊叫一声,却发现章冶策早已先他一步,抱起谢涵予就朝另一座宫殿走去。
看着宫道上往来的宫人,谢涵予脸一红,小声道,“陛下,我没事,你快放我下来。”
谢涵予说话时,章冶策早已吩咐了近侍去宣太医,现在便低着头朝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谢涵予踌躇道:“陛下,盛之他年纪尚小,难当大任,我明日就让他把虎符送回来。”
“短短半年,积兵三万,你说他难当大任,未免也太看不起你这个弟弟了吧。”章冶策说着抬腿迈过门槛,将谢涵予放到椅子上,“阿予,你今日可注意到盛之把谁押回来了?”
谢涵予纳罕道:“谁啊?”
“当初把先太子从宁王手上劫走的正是盛之。”章冶策接着道,“你若是想去看他,朕陪你。”
谢涵予掩饰住眼底的复杂之色,朝章冶策笑道:“陛下何时这么大度了?”
听了这句话,章冶策颇为自恋地凑到谢涵予跟前,道:“阿予,你好好看看,朕比不比那个章期磊好看?”
又一次近距离地观察章冶策的相貌,谢涵予什么异样情绪都被冲淡了,最后脱口而出道:“好看。”
被谢涵予傻乎乎的模样逗得哈哈一笑,章冶策直起身道:“既然朕这么好看,还怕你被别人拐跑了不成?”
章冶策说完,忽又觉得不对,便半含醋意地朝谢涵予问道:“阿予,昨日作画的时候,你为何要为朕画一身戎装?”
一想到谢盛之同样穿了身戎装来面见他,章冶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样想着,章冶策暗暗决定,若谢涵予真是因为太思念弟弟,而给画中的他也加了一身戎装,他便说什么也要谢涵予重新给自己画一幅画。
“因为陛下当初把我从囚车里救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么穿的呀。”谢涵予说完,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么久远的事,他的阿予居然还记得,脑子里蹦出这么个想法,章冶策不由大喜过望,正要说些什么时,便听得近侍通禀道:“陛下,太医来了。”
章冶策在心中暗怪了句“太医来的真不是时候”,但最后还是识抬举地给太医腾出了地方。
而这太医今日也算倒霉,对着谢涵予的脚检查了半天,最后奇怪道:“谢姑娘,你今日是被绊到了吗?”
谢涵予后悔不迭,怎么当时就没快些把章冶策拦住呢?谢涵予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来,她当时似乎是被章冶策抱自己的举动给吓傻了。
这样想了一遭,谢涵予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打了打气,最后冲着那太医含羞带愧地说道:“我打翻了个茶壶,不过,似乎是没被烫到。”
那太医客气的神色僵了僵,最后转移话题道:“谢姑娘,你药膳用的如何了?”
谢涵予有些懊恼地瞪了章冶策一眼,见这个罪魁祸首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只好自己回道:“多谢太医,我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
说起来,今日的太医最不容易,一进门陛下颇为不满地瞪着他也就算了,谁知道把他折腾过来的谢涵予也渐渐有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