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女人那都是看的很准的,瑾瑜从四福晋的眼神里都能看得出来。
四福晋笑着道:“你我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般见外的话?我昨儿听闻你遇害的消息,担心极了,原本是想昨儿就过来看看你的,可想着离这受了惊,所以今日才过来,瞧你精神似乎不错,这才放心。”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别说是瑾瑜震惊不已,就连胤禛都觉得不寻常。
瑾瑜惊愕的连接都不晓得怎么接,话说的是磕磕巴巴的,“福晋如此关爱,让我心生感激。”
她不是个长袖舞歌的,说了这话之后却是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还是四福晋身侧的兆佳嬷嬷笑着道:“年侧福晋大难不死,定有后福,以后您的福气啊,还在后头了!”
喜庆话谁不喜欢听?
瑾瑜笑着与兆佳嬷嬷道谢。
这下气氛才稍微热络些,若换成方才四福晋额瑾瑜两人说话,大热的天儿,屋子里恨不得能冷成冰来。
胤禛见她们说话说的热络,却也没离开的意思,谁也不知道四福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啊,还是守在这里为好。
四福晋看似是在与瑾瑜说话,可这眼神却是时不时落在胤禛面上,见胤禛守着瑾瑜就如同母鸡护崽似的,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可就算是心里有恨,她也不敢在明面上表露出来,甚至还邀了瑾瑜下次一起去苏家瞧瞧苏昙。
伸手不打笑脸人,瑾瑜自然说好,“……我以为福晋向来不爱在外头走动,既然附近说想和我一起去瞧苏昙,过几日我们就一起去瞧瞧她,她啊,看着性子是个冷清的,只怕昨日是吓坏了。”
四福晋只说好。
如此唠了会磕,四福晋便带着人回去了。
不光是四福晋,四贝勒府上上下下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提着礼物来瞧瑾瑜了,恨不得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我不是凶手”这几个大字。
可瑾瑜受了惊,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所以除了四福晋,她谁也没见。
私底下,她也和胤禛讨论共这个问题,到底谁是凶手。
胤禛却道——不用着急,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顿了顿,他只道:“瑾瑜,我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了,上次我们在天香楼见得那个人就是你的堂兄曹颙,这也是为何我要将你带去天香楼的原因。”
“那日曹颙说你面熟,只怕也是因为你长得像你的父亲曹荃。”
女儿一般长得都是像父亲的,年曦也是长得有几分年遐龄的影子。
瑾瑜一愣,她虽只和曹颙见过一次面,可对这个敦厚踏实的人印象不错,“那您为何今日才告诉我?”
她这几日总觉得胤禛似乎有什么心事,她问过两次,可胤禛都说没事。
曹家不赖,若胤禛没什么难言之隐,是不会隐瞒到今日的。
胤禛这才娓娓道来,“曹家的曹寅是同皇上一起长大的,如今任江南织造,他是你的伯父,曹荃是他唯一的弟弟,我与曹颙打听过,你的父亲十二年前才娶妻,如今身边有个柳姨娘,如今他膝下的几个孩子都是柳姨娘所出,若是我没猜错,这位柳姨娘应该是有几分你母亲的影子。”
瑾瑜觉得有些无语,世上很多男人看似专情,可仔细一想,远不是这么回事,若曹荃真的真心爱自己的母亲,当初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可也能猜到一个女人怀有身孕,离开了江南,哪怕回家之后遭受非议,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也不愿将孩子的父亲说出来,可见是有多么的伤心难过。
她耐心听胤禛说着,果然听到胤禛道——曹家投靠的是八阿哥。
瑾瑜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我记得我小时候
就听二哥提起过,八阿哥生母乃是辛者库婢子出身,可见娘家并不能帮到八阿哥什么,如今八阿哥与人结交,养幕僚多得是用银子的地方,若有曹家在背后支持,一切就说通了。”
她抬头看向胤禛,“四爷您是怕什么?怕曹家逼的我也去帮衬八阿哥吗?”
胤禛想了想,摇摇头:“你的父亲曹荃是个寄情山水,无心朝政的,这么些年一直在江南,在你伯父的庇佑下当个四品的官,就从柳姨娘的事情上看,他对你只有心疼,并无利用。”
“可这世上多得是擅利用别人之人,人人都道曹大人性子敦厚,爱民如子,可别忘了,他是和皇阿玛一起在紫禁城长大的,性子又如何是真的敦厚?说他爱民如子,江南织造可是个肥差,他给老八那么多银子,我就不信他干净得很。”
“有些话,旁人说了,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我怕曹寅利用你的身份来为八阿哥筹划,你二哥疼你入骨,还有苏昙如今也与你算是莫逆之交,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人利用。”
就算是曹寅没有利用瑾瑜的心思,可八阿哥了,谁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