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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帮帮你(2 / 2)


窝在胤禛怀里,瑾瑜不明所以,“我自然是想找到自己的亲眷,可那些亲人都像是陈大发似的,我宁愿不要。”

胤禛想着曹家那些人,淡淡道——自是不会的。

他还是决定过两日将曹家的事告诉瑾瑜,不管曹家是不是老八一党,这些人都是瑾瑜的亲人。

等着来到了街上,是热闹非凡,玩杂耍的,猜灯谜的……应有尽有。

胤禛还专程给瑾瑜买了串糖葫芦,瑾瑜捏着一串糖葫芦是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早过了爱吃糖葫芦的年纪。

只是胤禛一片好心,她还是接着吧!

胤禛陪着瑾瑜走了走,没想到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便是身侧有胤禛和玉奴护着,有好几次人群都将瑾瑜撞到,好在胤禛眼疾手快,及时将瑾瑜护在怀中。

接下来这一路瑾瑜差不多都是被胤禛护在怀里的,满人大多放荡不羁,可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汉人,皆侧目扫眼看着瑾瑜。

瑾瑜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几次想从胤禛怀里挣脱开来,可胤禛都不答应,“街上人这么多,若是将你冲撞了如何是好?还是当心些为好!”

瑾瑜也不好再说什么,又逛了逛便说要去河边看河灯。

河边的人倒是少多了,远远看去,河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河灯,好看极了。

河灯上面啊,大多写的都是闺阁女子的心事,一个个女子面上各有心事,有的苦闷,有的羞怯,有的忐忑,但每个女子面上都写满了虔诚。

瑾瑜与胤禛找了块石头远远坐下,就这般静静看着,也觉得挺有意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谁知道却在不远处看到了年羹尧,瑾瑜正欲派玉奴去喊年羹尧,谁知道年羹尧身侧不远处却站着年曦,哦,还有胡凤翚。

瑾瑜愣了愣。

她记得大嫂秦氏前几日还差了身边的嬷嬷给她送了些果子,她留了那嬷嬷问了几句话,恰好前几日是年曦回门的日子,那嬷嬷还专程和她说了年曦回门当日的情形。

年曦本就对胡凤翚不满意,回门当日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胡凤翚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胡凤翚最开始还赔着笑脸,后来见年曦话越

说越过分,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拂袖离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几句话——年大小姐既然这般瞧不上我,那就一辈子住在年家当你的大小姐好了,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

这话可是把年曦气的够呛,只放出话来一辈子不会回胡家。

但如今看这架势……这小两口看着虽不是十分恩爱,但关系也不像那位嬷嬷描述中那般水火不容。

胤禛知道她和年曦之间不对付,只道:“若是你不愿意,那咱们不必上前与他们打招呼。”

从前都是年羹尧带着瑾瑜出来的,如今年羹尧带的人变成了旁人,他怕瑾瑜心里不舒服。

瑾瑜却是笑着道:“无妨。”

她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年羹尧与年曦都是亲兄妹,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她对着玉奴道:“你去将二爷他们请过来吧!”

年羹尧他们很快就过来了,他面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见着瑾瑜落落大方,丝毫不在意,悬着的那颗心就放了下来。

他的妹妹可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

年曦却有些沾沾自喜,没想到没人将年羹尧陪她出来这事儿放在心上,她那不成器的丈夫对胤禛更是处处阿谀奉承,当即火更是不打一出来。

偏偏胡凤翚还浑然不知,“……草民早就听闻四贝勒爱民如子,没想到今日还出门体察民情,真是叫草民好生佩服!”

胤禛爱民如子?

瑾瑜回想着自己来清朝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夸赞胤禛,明明众人都说胤禛是个闲散贝勒啊!

胤禛淡淡道:“说起来你我乃是连襟,不必这般客气。”

胡凤翚高兴的像什么似的,脸上笑出的褶子是堆都堆不住。

真是丢人!

年曦心底只有这样一个感觉,她觉得难为情,转身便去看河灯。

胡凤翚还想要同自己这个连襟攀攀近乎,可谁知年羹尧却道:“河边人多危险,你陪着曦儿一起过去吧!”

胡凤翚虽不情愿,却还是应了一声跟过去。

瞧着他们俩儿一前一后的身影,年羹尧长长叹了口气。

胤禛命人将游船开过来,今日苏培盛准备的一搜双层的游船,看着不算起眼,上头的糕点,茶水是一应俱全。

瑾瑜一上去就知道自己那几食盒的东西是白带了,胤禛坐下后却道:“不是带了好些东西出来了吗?拿出来给你二哥尝尝看。”

瑾瑜晓得年羹尧口味,端了几样糕点,方才人多天热,所以将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给她们一人端了一杯,更是低声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听说年曦和胡凤翚关系不好吗?”

说起这事儿,年羹尧又是长长叹了口气,“人呐都是有弱点的,胡凤翚有他想要的东西,我拿他想要的东西换他对年曦好,他如何会不答应?”

寻常男人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权势,官职,钱财,女人……除了女人年羹尧不会给胡凤翚,别的东西他都可以给。

如此,还怕胡凤翚不低头吗?

如今的胡凤翚不仅是低头,简直是伏低做小。

瑾瑜皱眉道:“可是这样的感情能长久吗?”

“他们之间,难道有感情可言?”年羹尧苦笑一声,“只要胡凤翚还有贪欲,他就得对年曦好,要不然我有的是法子他无法翻身。”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种交易,但能交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怕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瑾瑜心底觉得胡凤翚有点可怜,毕竟年曦那脾气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可她转而一想,胡凤翚又何尝不是作茧自缚?既是如此,那就怨不得旁人。

胤禛一点都不觉得年曦亦或者胡凤翚可怜,只淡淡道:“那你准备

帮你这妹夫安排个什么官职?就他这般,若是留在京城,只怕会酿成大祸。”

可若是将胡凤翚丢在外地,年曦不跟着去不大合适,若是年曦跟着过去,谁能保证年曦不会受委屈?

这倒是个难题!

年羹尧最近为了年曦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就连当初考科举时也没费这般心思,“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父亲年纪大了,大哥撑不起事,自己要费心的事儿实在太多,这等事暂且往后靠靠吧!

胤禛转而与他说起太子的事情来,“……依你看,太子这位置能否保得住?”

坐在一旁喝酸梅汤的瑾瑜心中暗自腹诽,太子这位置自然是保不住的,只是啊,你们还得再等等!

年羹尧摇摇头道:“圣意难测,皇上的心思,谁能知道?当初索额图被定罪时,不知道多少人都说太子也要跟着受牵连,可谁知道皇上却像是忘了这事一般,这几年从未提起过,如今,只怕也是训斥几句,动不了太子之根本。”

顿了顿,他看向胤禛道:“四贝勒以为如何?”

胤禛沉吟道:“我看不见得,当日索额图之事后,众人都等着皇阿玛发落太子,却久久未等到,久而久之,众人只以为皇阿玛忘记了此事。”

“可皇阿玛记性极好,这等事情怎么会忘得了?如今想着太子做下的种种,只怕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所以啊,太子这位置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年羹尧一愣,“可太子是赫舍里皇后的唯一骨血啊!”

胤禛道:“皇阿玛是太子的父亲不假,是赫舍里皇后的丈夫不假,可他更是大清的皇上,天下臣民的君主,如果真的因为一己私欲将皇位传给太子,只怕会让天下人大失所望。”

太子平庸,可众大臣都说平庸有平庸的好,能听得进臣子的意见,太子性格温和,甚至太子懦弱,都成了优点。

可如今,墙倒众人推,太子的优点好像都成了缺点。

年羹尧也不敢随便接话。

瑾瑜添了句——皇上是明君。

这句话实在是意味深长。

胤禛与年羹尧对视一眼,年羹尧嘴巴动了动,却是没说话。

胤禛知道他有所避忌,可是这里除了他们三人再无旁人,只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年羹尧一直都晓得胤禛喜欢瑾瑜,却没想到胤禛会这般相信她,“四贝勒可是要做些什么?”

“如今什么都不必做,多得是人为那位置争的头破血流,他们越争,越惹得皇阿玛厌弃。”胤禛想的极明白。

他站在窗边,看外头灯火通明的一片,欢声笑语络绎不绝,低声道:“愿这太平盛世永存不朽,这样老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瑾瑜被他这一番话说的心绪也不高,几个就在船舱内吃吃糕点,喝喝茶水便回去了。

翌日一早。

瑾瑜刚起身,阿魏就进来说苏昙来了。

苏昙来了?

想必是为了亲事!

待苏昙进来,的的确确是因为这件事,苏昙看起来是好大不高兴,阴沉着一张脸道:“我的亲事定下来了,你猜定的是谁?”

“我自是不知的。”瑾瑜摇摇头。

她虽时常跟在年羹尧等人身后厮混,可这几个哥哥从前是生怕她被人抢走了似的,哪里舍得说那些哥儿的名讳?

苏昙道:“我要嫁的是江南织造曹寅的嫡长子曹颙,以后就要嫁到江南去了,我阿玛还说京城太复杂,若是能在江南呆一辈子也是不错的,更说什么曹家人和善,不会苛责我的……谁想要去江南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离开过京城,没

有离开过自己父母身边,“我阿玛说京城快要变天了,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曹颙?

曹寅的儿子?

瑾瑜对这名字是有点印象的,“曹颙……不好吗?”

苏昙是个心气高的,连眼泪都不愿在旁人跟前落下,别过身子,眼睛通红通红,“也不是不好,曹家祖上显赫,他在江南更是极有名的哥儿,若不是因为先前祖母去世,也不会守孝三年,耽搁到二十出头还未成亲。”

“我也知道江南是富庶之地,比京城好多了,可我……从前连见都没见过他,如今就要嫁给他吗?”

这件事是私下商议的,辅国公不想打草惊蛇。

也幸好辅国公府和曹家交情颇深,若是换成旁人见着有皇子想要娶苏昙,可是一万个不愿趟这趟浑水的。

殊不知,曹家私底下已是八阿哥的人。

瑾瑜拿了帕子替她擦眼泪,轻声道:“你到底是不愿意嫁去江南,还是不愿嫁给不认识的人?”

“这两个原因,该是都有吧!”苏昙胡乱擦了擦眼角,低声道:“我想要留在京城,哪怕是嫁个自己不喜欢之人,只要那品行端正,不在外头吃喝嫖赌,我也就认了。”

如今情形早已不比当初,可不是她能挑挑拣拣的。

瑾瑜想了想道:“这好办,我这儿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谁?”苏昙却不大相信,她知道如今只怕没几个人敢娶她。

瑾瑜道:“我二哥。”

看着苏昙满脸愕然,她忙道:“我也就是随口提上一提,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苏昙没说话。

瑾瑜扫了她一眼,见她面上神色不像是十分反感,只道:“我二哥学贯古今,为人正直,身边也没那些莺莺燕燕,如何不是个好夫婿?”

“虽说年家的情况复杂些,可我父亲年纪大了,等我父亲百年之后,自是要分家的,到时候你上面没有婆婆,一个人岂不是逍遥自在?”

至于和年羹尧的感情,瑾瑜没提,她知道,苏昙也不会在乎。

苏昙对年羹尧没感情,如此一来,自能够冷静的分析这件事的利弊,显然,这门亲事对她而言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到了最后,苏昙只道——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吧!

瑾瑜没有勉强,毕竟女儿家的亲事得慎重些。

送走了苏昙,瑾瑜没想到傍晚时候宫里头的德妃娘娘送来了不少东西,一箱接一箱,像是这些好东西都不要钱一般。

瑾瑜晓得有人在等着她,指望着她为十四阿哥说成这门亲事。

德妃娘娘只怕还以为她在为这事儿费心费力吧!

瑾瑜摇摇头,只觉得德妃娘娘这母亲当得实在太过了些,她嫁进四贝勒府虽时日不长,可也听玉奴说起过,往日里德妃娘娘什么东西都不会往四贝勒府送的。

等着胤禛回来,听闻这件事自是心生怀疑。

瑾瑜见瞒不住,便一五一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胤禛,瞅着胤禛脸色不大好看,拽了拽他的袖子道:“……你别生气,这件事我不是存心瞒着你的,我也是怕你不高兴。”

“还有苏昙这件事,你也别怪我自作主张,我从来没想过要算计苏昙什么,只是觉得苏昙是极好的人,我二哥也是个极好的人,若是他们想要在一起,那这定是门极好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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