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他第一筷子就豆芽。
“噢，那行。”陈燃神色放松下来，在傅谌明纳闷的表情下，快速把碗里豆芽咻咻地夹到了他那边，“喜欢就多吃点。”
“……你这叫挑食。”
“我没有。”陈燃借口，“我最近不能吃豆芽，忌口。”
他面无表情，一副“已经被揭穿”的表情，盯着陈燃：“我没听说过豆芽在忌口任何范围以内的。”
“我是医生。”陈燃果真把自己的身份报了上来。
“……”
两人吃完，傅谌明先将钱币放在桌上：“走吧。”
“多谢请客，下次请您。”陈燃朝他咧嘴笑。
傅谌明也笑了下：“不客气。”
陈燃围上红围巾和他并肩走。
“过几天去前线乱区吗。”
“是的。”傅谌明回答，“你们呢。”
“当然也去。”
傅谌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提出来。
陈燃呼出口热气来：“这天也冷了。”
“嗯。”
“我听过乱区，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和瓦尔达差不多。”他回答，“不过这里复杂些，不仅仅是炮弹能解决的。”
“您是说私下交易吗。”
“……”傅谌明撇头望着她，“知道还挺多。”
“我有个朋友，是摄影家，经常和这种地方打交道。”
“我很佩服。”
“很佩服吗。”
“嗯。”
陈燃笑起来。
傅谌明忽然说话：“我们能提提列车上的事儿吗。”
“……不行。”
“你把自己的命看得太轻。”傅谌明平静地盯着她，“轻到我以为你来这里根本不是救别人，而是救你自己。”
“……”陈燃抬手，轻轻碰住自己耳朵，脑袋微微垂着没去看他。
傅谌明以为她不愿意谈这类事情。
结果两人在拐弯处，陈燃忽然把他推到墙角处，紧紧摁住了他胸膛。“你懂什么。”陈燃问他，双手伸上去，抓住他的脖子，“你懂什么。”语句重复。
“陈燃。”
“不想要我，就不要提这些。”
傅谌明顿两秒：“你后悔了，把你父母的事情告诉我。”
“是啊。”陈燃声音颤抖，抬头，眼睛牢牢地盯着他，“我就是后悔了……我就是后悔了。”
她咬牙，手勒住他衣领，用力下拉，傅谌明随着力道垂头。
陈燃踮脚，嘴唇凑过去，死死咬住了他唇角，亲咬几遍，很久。
陈燃松开他，后退两步。
“我先回军营了。”转身就走。
回到医疗组，她快速把公务全部处理完毕，直到路易斯都发现她的不对劲后，陈燃已经懊恼地趴在桌上狂抓头发。
“刚刚去哪儿了，我们到处也没找到你。”
“去吃了顿晚饭。”
路易斯瞪她：“我问你吃饭你不吃，你一个人跑去吃。”
“有时间抱怨，不如把这些帮我处理。”陈燃快速把旁边一堆文件塞在他怀里，咧嘴笑了下，“很快就好了。”
“……”
孟松青来找她：“陈医生，上尉要我把包交给您，说是您刚刚忘在墙角了。”
“……”陈燃接过，道谢，“他还说什么了吗。”
“说您以后别老往墙角钻。”
“……”
孟松青又问：“不过您去墙角做什么。”
“抽烟而已。”陈燃把兜里那盒烟拿出来搁桌上，“上尉人呢。”
“办公室，怎么了，有事找他吗。”
“没什么。”陈燃现在躲他都来不及。
“那我就先走了。”
“嗯，噢对了。”陈燃拉住他。
孟松青耐着性子问：“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东西。”陈燃拿出怀表给他，“这是上尉的，麻烦交给他。”
“好的。”
孟松青奇怪上尉好像没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