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落座。罗敷向刘秀讲述了河北的形势,又道:“真定王刘扬是三哥能否在河北立稳脚跟的关键。刘扬的姐姐郭主一家住在邯郸,三哥可找时间前去拜会。另外,我想向三哥借吴汉一用,他文武双全,定能保护秦府周全。”刘秀神情复杂地看罗敷一眼,点头道:“好。”不知为何,他也感觉罗敷似乎离他远了。
罗敷回到家中便到夜听潮房间查看,夜戈急匆匆来见:“小姐,不好了,绿林军出事了。”罗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夜戈与她来到外间:“你家公子只是昏迷,我怕他还有意识,所以不要在他面前说不好的事情,免得他在昏迷之中也不安宁。现在有什么事说吧。”
夜戈点头,感激地看着罗敷,没想到她对公子竟有如此情意,可谓是无微不至,也不枉他家公子对她那般用心。夜戈回道:“小姐,绿林军出事了!刘玄趁公子不在,将绿林军将领多半诛杀,只剩王匡、王凤将军带领少数军队突出重围。眼看公子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可如何是好?”
罗敷淡定道:“只要‘无颜公子’不出现,刘玄定然会整出事端。这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江山丢了可以再夺回来。夜戈大哥,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子的命。”刘玄好会挑时候!夜听潮刚刚出事几天,他那边就行动了。好灵通的消息!
绿林军是夜听潮的多年心血,其被自己亲自选拔的傀儡刘玄所灭,这可以为夜听潮带来多少心痛和愤怒,她一想便知。可是没有了夜听潮,绿林军又有何用?皇位又有何用?一切不过是虚无。
夜戈:“是!”脸上有一丝惭愧。如此时刻,自己竟不如一个女子明事理。“我已调集夜家所有死士前来邯郸保护公子安全。东方神医也不日将到。”
罗敷又道:“严密监视刘林的动向,一有机会就将他捆来,他一定知道些解公子身上之毒的办法。但,”她细想,既然刘秀不想轻易对刘林下手,她虽然不以为然,但这个人是刘秀,事事为他着想已经是她的习惯,哪怕这件事与夜听潮有关。“但,如果他没有什么特殊举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夜戈道:“是!”
罗敷点点头,让夜戈退下。自己重又回到夜听潮房间,为他掖被取暖,抚动琴弦。想起当初与他琴箫合鸣的情形,心里一阵黯然,趴在夜听潮胸膛默默垂泪。夜听潮多少次想要的也不过是她对他的小女子之情,可是她却一直没有给他。
如今正是寒冬世界,屋内虽然有暖炉,但是夜听潮身上依然寒冷,罗敷依在他身上,握着他双手为他取暖,就这样慢慢睡着了。
夜戈将她叫醒时东方龄已至,令罗敷意外是,除了东方龄,竟然还有月如风!这不光让她意外,还让她心底十分地不舒服。她忘了夜听潮还有这样一个妻子在身边,不管他们的感情是如何的情形,她毕竟是他的妻子。而她什么也不是。
月如风不动声色地走到夜听潮榻前,坐到罗敷前面:“让我来照顾相公吧。”她对罗敷道。声音柔软似水,听到罗敷耳里确实分外地刺耳。她的心都被刺疼了。
罗敷也不甘示弱:“你我恐怕不必相争,这样的时候恐怕只有东方神医才能对相公的病情有帮助。”既然已对这个男人动心,她就决定要为了这个男人而战斗!这一刻,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是一腔的心潮澎湃。她从未如此直面自己对夜听潮的感情,她也没想到这样做会让自己感觉如此开心!她似乎看到夜听潮在对他微笑,虽然他还是躺在那里令她心碎地一动不动。
“你叫他相公!”月如风一开始想保持的优雅瞬间碎裂:“你这个……”冲着罗敷伸手就要打。罗敷知她脏话也马上脱口而出,腰间天璇剑瞬间出鞘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柄旷世宝剑可不是摆设而已。她罗敷已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那个仁她欺凌的柔弱女子。“对,我叫他相公。我们四天前已经结婚。”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一眼自己腰间的玉佩。
月如风何等聪明,罗敷一个小小动作已经足矣吸引过去她的目光。没错,这块玉佩乃是夜氏祖传之物,只传给夜氏的当家主母。夜听潮将它给了罗敷?!
月如风脸色冷得可以结出冰来。
脖子被置于别人的剑下,夜听潮对罗敷的情意她又是自始至终看在眼里,这对她身和心是双重的钳制,让她恨不得扑过去将罗敷撕个粉碎。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东方龄对罗敷身份的转变也是非常不适应,只是她要比月如风克制地多,眼里是无以伦比的恨意,脸上却依然是那份惯有的冷漠,丝毫看不出有何不同。
罗敷道:“你我之事稍后定夺,先请东方神医为相公诊脉。”
东方龄对夜听潮好一番查看,脸色越来越凝重。罗敷虽然对东方龄无甚好感,但她相信以东方龄对夜听潮的爱,定然会全力救他。何况她的前主人王莽已死,她已经可以完完全全地为夜听潮效命。
东方龄摇头,罗敷的希望去了大半,心凉了半截,她突然感觉空气稀薄得不够她大口呼吸。“如何?”吐气如兰,只因心中忧虑难解。月如风也上前问道:“相公现在怎么样了?”东方龄缓缓道:“公子所中之毒,我并无解救之法。”
罗敷颓然地做到榻上,眼泪不由流出:“连你都不知道。”看来刘林背后还有高人,令他自己绝想不出可以难倒东方龄的□□。
东方龄:“幸亏公子及时食用了雪莲续命丹,可暂保他性命。希望我还有时间去寻求解药。”罗敷:“你准备如何做?”东方龄:“我要去五台山上找我师父,让她前来相助。这些时日,你们务必保护公子周全。”
月如风上前问道:“你不是天下第一神医吗?”
东方龄:“在下擅长外伤,家师是解毒大家。”
罗敷知道东方龄如此做一定有道理,令人帮她准备快马行礼,即日启程。自己则日日留在秦府照看夜听潮。但是就连这样的小幸福也因为月如风的加入而被破坏。空气中弥漫着格格不入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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