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事,当他佩戴佛珠的时候,旁人更加容易对他放下戒心,然而他始终是那个他,戴串佛珠并没有太大的深意。
摊贩见他看?向自己这边,就问:“公子买个带回家把玩吧,都是好木头雕的。”
乔衡拿起一串佛珠,戴在自己腕间。
身后的护卫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厮一样掏铜板付钱。
街上人流如织,与寂静沉闷的宅院里的氛围截然相反。
他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乔衡走进一家银楼,店里伙计见他衣着虽素净,却都是上好的料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立即就笑着迎了上来。
“我家店里刚上了一批新首饰,公子要拿来看看?吗?拿来送女眷,绝对包人满意!”
“有单独的雅间吗?”
“有有有,公子这边请。”伙计见多了这类公子小姐,他们通常都不愿跟别人一起挤在大堂,都是找个单间慢慢挑。
伙计领着乔衡往里边走,身后还跟着两个杂役,手里端着大大的托盘,上面满是最近店里师傅新制作的首饰。
然而当达到雅间后,一张令牌出现在他面前。令牌由白玉雕成,不刻一字,唯有一朵正盛开的西湖柳月被雕于其上。
伙计身体抖了一下,这是主家来查账了?
他赔笑:“您先喝茶,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过来。”
但乔衡说的是:“不用,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伙计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这个时候听话做事准没错,就拉了拉杂役的衣服,立即转身走人。
杂役有些慌,见伙计走了,把手里的首饰托盘往桌子上一放,也跟着伙计跑了。
乔衡身边扮作小厮的护卫比伙计先一步意识到了不对,以警戒的姿态站在四周。
他自己反而没那么紧张。
他对其他人的视线极其敏感,从刚才在街巷里,他就察觉到有人在看向自己。
他在生死一线前的经历不比任何人少,往往在他还未准确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曾经亲历过的丰富经验就已先一步化作了直觉使他警醒。
不是路人无意看向他时的一扫而过,也不是摊贩的热切目光。
那是一种专注冷漠,足以激起这具身体的应激反应的视线。
乔衡对这种注视并不陌生,他知道自己这是又被盯上了。
那视线如影随形一瞬未断,对方绝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本该是阻碍重重,结果反过来方便了对方遮掩身形。
不管是老伯,还是律香川,如今都树大招风。江湖中看上去讲究的是温良恭俭让,实则信奉的是趁其病,要其命。
让乔衡自己来想,都觉得这是除去敌手的好时候。
他走进银楼后,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消失了片刻,然而没过多久就再次出现了。
乔衡闭上眼睛,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中,这种环境能让他对周遭的感觉更敏锐。
“相逢即有缘,这位‘梁上君子’何不出来一见?”他抬起双睫。
身边护卫随着他的话语齐刷刷看向上方。
一道人影自房顶翻身而下。
似乎在很多话本影视中,干刺客杀手这一行当的人,都该黑衣着身,布巾蒙脸,神?情也该是冷硬的,然而对方则打?破了这一刻板印象。
对方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本该年轻而充满希望光彩的眼睛里带着忧郁。
他看?向乔衡,轻叹一声,说:“我失败了。”
他虽然承认自己刺杀失败,但对周围那几名要过来捆缚住他的护卫毫不在意,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他的目光只落在乔衡一人身上。
乔衡不认识他,准确点说,是律香川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号人。
这就很奇怪了,以律香川如今的地位,以及他对江湖上诸多年轻俊杰的资料的收集程度,本不该出现这种失误。
那么换句话说,对方要么在原著中一直深藏不露,要么是出场较晚,以至于现在的律香川未曾见过他。
一个人名浮现在乔衡脑海中。
他抬手示意护卫先不要动手,他说:“你不像个杀手,如果我们初次相遇不是在这种场合,也许我会认为你是个诗人。”
“可我的确不是诗人。而你,你也不像个江湖人,当我寻到目标时,我还以为是我找错人了。”但是现在他不会这样认为了。
如此敏锐,如此镇定。
比起周围警惕无比的护卫,对方这个最危险的当事人,反倒是看上去最安稳的一个,甚至好整以暇地坐于椅上,交叠起双腿同他交谈,不负江湖盛名。
唯有这样的人,才能被老伯委以重任。
“容我问一句,是谁雇佣你来杀我的?”乔衡不想原主的恩怨情仇继续延伸到他身上。
白衣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乔衡不在意,而是继续道:“那我换个问题,高寄萍是你什么人?”
这个名字一出,白衣人周身的气息变了,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满身森寒。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词,没有更新】
大家晚安,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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