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到是很想开口,替二女儿说句话,但见丈夫当众发火,她身为堡主夫人,此刻自然不好驳其面子,只能一个劲地示意名金堂堂主卢义,教他上去劝堡主几句。
卢义苦着脸,这堡主发脾气,我也怕呀……怎样,也该是能说得上话的那两位开口罢。
而能说得上话的葛侍刀只是死死盯着不发一言的曹远。还有一个狼一般的影堂主,明明就是在一旁乐得看戏。
温无畏吼完自己的女儿,到没有继续的意思,他又看向曹远,却如同看着一件死物,只是淡淡道:“曹远,你还不准备开口吗?”
曹远沉默,依旧还是沉默。
葛侍刀心中直叫不好。温无畏骂温敏敏,就是已经给了她惩罚,旁人听着或绝凶狠,但这惩罚微乎其微,可曹远就——
只听温无畏开口道:“葛堂主,若有人行为不端,扰乱堡内,造成严重后果者,会受到如何惩罚?”
葛侍刀抬眼答道:“视情况,施以鞭刑二十、五十或一百。”
“还有呢,最严重的那种?”
“堡主,曹远或许只是——”葛侍刀急道。
“我只问你,最严重的惩罚是什么?”温堡主一声断下,将葛侍刀逼退了回去,他顿了顿,才沉声开口回道:“是,驱逐出堡。”
“曹远,我再问你一遍,今夜你在小侧门那边做什么?”温堡主的声音,没有温度。
曹远眼睛里的火跳动,头依旧半低着。始终不发一言。
“曹远!”葛侍刀大吼。
叶涌也忍不住,上前出声道:“师父,师兄也许只是起夜,雨天路黑走岔了,就不巧让名暗堂给遇上了。”
“呵,叶师侄,听你的意思,到像是我们名暗堂的不是,好死不死让你的曹师弟碰上。”灰影说着,冷哼了一声道,“他在名武堂住了多少年了,起个夜能起到侧门去,你唬谁呀?”
叶涌被灰影说得嘴直抽,他到不怕什么名暗堂,只是嘴笨,说不过嘴像刀子般的影堂主,硬憋得慌。
曹远闭上了眼睛。他依旧没打算开口说话。
但有人说话了。温敏敏站了出来,还带着稚嫩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听得真切:“是我,约了曹师兄,为的是偷学葛叔叔还没有教的招式。”
一时间,正堂很安静。严夫人惊愕地张着嘴,林嬷嬷恨铁不成钢地叹气,葛侍刀一惊然后瞬间松了一口气,陆飞城挑眉一副原来是这样的模样。
康二此时正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地打量温二小姐。她没有戴面纱,除了右脸的“丰”字伤疤,几乎和八岁时的封敏一模一样。
但她更凌厉,更倔强,眼睛里有一份受过伤的苦涩,无法碰触,难以言喻。却教人看得心疼。
康二不知她曾经受过怎样的伤害,但此时他很想上前,轻轻抱住她。
另一边,灰影则挑眉地一笑,只是看着眼前还不到九岁的丫头,眼睛里有了一丝欣赏的意味。看来温堡主不仅有少堡主这么个好儿子,女儿到也不赖。
他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看戏就好。
但就在一脸震怒的温无畏开口之前,一直沉默的曹远忽然开口了。
他猛地睁开眼,道:“这件事和温二小姐——”
“我都和二妹说了,叫她别晚上跑出去,她就是不听。”一个柔柔的声音岔了进来,打断了曹远的话。
曹远微愣,眼中的火一下子被点旺了起来。
温大小姐温灵灵收起秀丽的折伞,从正堂大门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