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的时候也?不疼了?”
赵知砚蓦地沉默下去,梁初一愣,酒后神经迟钝,想捂嘴已经来不及。
静了半晌,听见他问:“你怎么知道?”
“我……”
“谁告诉你的?”
没?办法,她交代:“褚霖跟我说的。”
她低头盯着地面,过了一会?,赵知砚来牵她的手:“那是心理应激,不是生理性?的。最近也?有好转了……没?事的。”
“褚霖说,你是有一次做了台手术之后变成这样的,”梁初看向他,“说你做那台手术时犯了胃病,后来就留了应激症状,一上手术台就容易胃痛。”
“他说是因为那台手术特别难,你胃疼着强撑着做完的,所以才出现?这个情况。他还说……”
赵知砚笑了:“他说得可真多。”
“赵知砚,”她却像没?听见似的,很深地看着他眼睛,“那台手术,是陈炀的手术吗?”
他不再说话。
“是不是?”
“是。”他说。
夜灯底下,他站着,单薄的衬衫被吹风得抖动起来。
梁初愣愣仰头,望着他平静的眼,哽了好久,开口时喉咙有些发痛:“你……干吗要那么勉强自己……”
“人命关天,”他回答,“我不能?让他死了。”
“如果那天他死了,你这辈子都会?恨我,就像我爸恨了贺秋兰一辈子。”
“我不想让你恨我。”
他站在风里,目光温和,像一座湖。
梁初怔愣着,半晌,慢慢朝他走近,双臂穿过他侧腰,把他轻轻环住:“傻瓜。”
赵知砚也?去抱她,手掌护着后脑,把她搂在怀里。
很久很久,他们?谁都没?说话,后来是他先开口,很轻很低的声音,说句“对不起”。
不过对不起什么呢,他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太多事上他都该对她说“对不起”的,总该慢慢地、一一地说完。
“风冷了,回家?吧。”他松开她,说。
梁初时隔一年回家?,倒是没?太多陌生感,因为屋里的陈列摆设都几乎没?什么变化。
因此?也?就不需要赵知砚开口,她自己便能?熟门熟路地进屋脱鞋洗漱,唯一不一样的大概是衣柜里没?有了她的换洗衣服,赵知砚翻了半天,也?不知道给她穿什么合适,最后还是她扯了件衬衫出来,他的尺寸对她来说有点大,套在身上能?当裙子。
梁初盘腿坐在沙发上,桌上摆着只细高的玻璃杯,大概是他常用,她随手拿来倒水喝。
等杯沿凑到唇边了,顿一顿才反应过来:“这杯子是我的。你干吗拿我杯子喝水?”
赵知砚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语气不知悔改:“谁让你当时忘了带走,留在这儿了,就是我的。”
梁初翻个白?眼,赵知砚走近,毛巾搭在衣帽架上,顺手过来夺了她杯子:“行了,少喝点。”
杯底磕在桌面上,很清脆一声响,她的抗议没?来得及说出口,赵知砚身子倾覆,勾过她腰吻下来。
身体隔着单薄衣料摩擦,他身体好热,气息也?是。
一点点细细吮吻,不知不觉缠得她呼吸混乱,梁初仰头,忍不住挺了挺腰,触碰到什么,轻声笑了:“赵知砚……”
“嗯。”
“你硬了。”
“我知道。”
他变本加厉地压下来,坚硬地抵着她小腹,慢条斯理地前?后磨蹭。
一下一下越来越重,直顶得她身子发软,梁初轻轻扬唇,闭着眼,手指下落握住:“那……赵医生,你行不行,证明一下?”
赵知砚笑一声,撤了唇,在她嘴角又吻一下。
分开她两腿,一手揽着肩,一手去解她衬衫扣子。
“好。”
作者有话要说:闵雪和褚霖会另开一个故事,不长,短篇,收进隔壁《白糖铁罐》里,等《雾》完结了就写
另外,瞎扯了首诗,在这里分享给大家。
一碗水端平向来不易,那么大家斜着看吧。
公子乘舟过,
令众莫不从。
戚风号若雨,
帆动如有龙。
辙浅堕泥车,
人语落微声。
直道博今古,
非也欲功名。
可知心念久,
但看国安平。
惟怜阿娘老,
切勿同北征。
此去关山北,
人与景不同。
若念北国子,
莫收檐下灯。
费此半生苦,
逐一赴金经。
待得元春日,
车马奉钱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