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连忙说道:“多谢父亲。”微微一顿,沈婠又说:“妹妹若是喜欢的话,我给妹妹就好了。身为长姐,理应疼爱弟弟妹妹的。”
听得沈婠此话,沈州不禁多看了沈婠几眼,心想这孩子果真懂事。
他说:“不用,婠丫头最近表现得很好,这是你应得的。”
这话仿佛在说沈妙最近表现得相当不好,听得夏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她面上却仍是言笑晏晏地道:“时候也不早了,婠丫头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见坤哥儿还在玩着拨浪鼓,夏氏又道:“拨浪鼓就留下来给坤哥儿玩着,改日我再给婠丫头你送一个过去。”
不等沈婠说什么,夏氏就和沈州说道:“老爷你有所不知,我们的坤哥儿最喜欢婠丫头的拨浪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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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在屋外来回走着,脸上忧心忡忡的,不停地向院子外头张望着。忽然,柔和的亮光由远及近,霜雪一喜,嘴里叫道:“嬷嬷,大姑娘回来了。”
沈婠进了屋里后,打发走了青兰。
郭嬷嬷也一早支开了轻羽,霜雪替沈婠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郭嬷嬷上下打量着沈婠。霜雪性子比较急,她问:“大夫人可有将大姑娘怎么样?”
沈婠心里也疑惑,今日夏氏一直都表现得很反常,笑得仿佛让人觉得她就是她的亲生女儿。沈婠摇摇头,“没有怎么样。”
郭嬷嬷松了口气,但仍是忧心地道:“今日虽是没怎么样,但难保明日不会。”
霜雪说:“兴许大夫人就只想让大姑娘去哄一哄坤哥儿。”
沈婠摇头,她叹道:“看来这阵子是无法安生了。”
只是夏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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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月,夏氏每日都让红胭过来把沈婠叫去和坤哥儿玩耍。沈婠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半点差错也没有出。夏氏待沈婠是愈发地好了,可沈婠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这样,沈婠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迎来了新年。
夏氏万分疼爱沈婠,过年时的新衣裳给沈婠做了许多,料子花样都是极好的,就连沈妙也不禁眼红。
年初六时,按照惯例,沈府里的女眷会去京城郊外的兰华寺上香祈福。每逢此时,府里的姑娘少爷们都忍不住兴奋,整日在府里闷着,难得有出去玩耍的机会自然是高兴的。
沈妙也很是开心,年初六那一天一大早便早早收拾妥当,等着跟母亲一块出发。
沈婠本是想带着霜雪和青兰去的,未料快要出发时,青兰却是惨白着张脸,捂住肚子和沈婠说:“大姑娘,奴婢昨夜里吃坏了东西,怕是去不了了。”
沈婠也没有勉强青兰,便只带了霜雪一人去。
辰时刚过,沈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往兰华寺前去。夏氏陪着老夫人坐在第一辆马车里,陈氏和方氏也在。第二辆马车里,则是坐了沈府里的四位姑娘。
沈莲的手指头终于养好了,十根手指头恢复了先前的白嫩,只不过那种十指连心的疼,沈莲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忘不了的。
她和沈妙坐在一起,看向沈婠的目光十分不善。
沈婠笑眯眯地问:“三妹妹的手指头好些了吗?”
沈莲冷哼一声,撇开了头。
沈妙说道:“三妹妹的手指头早就好了。”
沈莲这才说道:“这还要多谢二姐姐送的药。”
沈莲手指头被针扎肿了,沈妙送了药过去,沈婠也有,方氏也沈菱去送了药,只是在沈莲的心里头,她就记住了沈妙一人。
沈婠笑了笑,也不介意。
沈菱上了马车后,便一直看着窗子外的风景,眼睛眨也不眨的。沈婠顺着沈菱的目光望去,也没瞧见什么好看的景色,但沈妙在那儿叽叽喳喳的,沈婠心里也听得厌烦,便干脆也学着沈菱盯着外面出神。
沈妙在和沈莲说:“今日兰华寺定会很热闹,我昨天夜里听母亲说,会有不少人去呢,舅妈和大表哥也会去,听说还有贵人去呢。”
沈莲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什么贵人?”
沈妙说:“听说是平南侯家的世子。”
此时,恰好有辆马车从窗子边经过,马车奢华精致,顶上还有着平南侯的标志,沈婠袖下的手下意识地捏了起来,浑身止不住地发冷。